郭京巧妙地用了一些说话的巧思。
耿南仲现在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郭京就已经将会叛变的标签贴到了他身上。
就算是赌,也是赌不会叛变的可能性。
而不是赌会叛变的可能性。
这说法调换一下,那其中所存在的问题可就大了。
赵桓听了郭京说的话之后冷汗直流。
他怎么敢赌?
他要是敢赌的话,那他就没有疑心病了。
赵桓疑心病重到一个可怕的程度,他压根就不敢去赌这个可能性的存在与否。
赵桓额头上面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他吞了一口口水。
“亚父,你掐算出来的他会叛变的可能有多大?”
只这一句话,郭京就知道自己把人给唬住。
接下来要说什么,那不还得是他张口就来。
郭京略作沉吟。
他伸手掐算,指尖微微掐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他掐着的指尖当中流逝,赵桓心中着急却又不敢催促,生怕自己开口催促会断了郭京的灵感。
“贫道若是没有算错的话,以今年的大运,耿相公的大运,刚好落到了七杀上面。”
七杀。
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啊。
“所谓七杀,克制己身。”
“七杀为忌者,胆大妄为,多疑多虑,胆小怕事,爱走捷径,冲动好斗。”
“犯小人,而且恐有牢狱之灾。”
“有道是十二长生在人的大运流年流月当中最为重要,然而耿相公的大运长生乃是死绝……”
“有诗曰:
纳音衰病死重逢,成败之中见吉凶;
若得吉神来救助,变灾为福始亨通。
衰病两逢兼值死,世人至老无妻子;
不惟衣食不丰隆,灾病绵绵终损己。”
赵桓心里听着咯噔咯噔的。
一句又一句的,反正他没听懂什么。
但是他唯一听懂的就是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赵桓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让亚父给自己看看自己的运势了。
但他又不敢。
而且他还不敢打断。
郭京继续说了下去。
他的眉头紧皱着,手指在不断地掐算,看起来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当中,根本就听不见外界的任何话。
而且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赵桓不得不从自己的龙椅上走了下来,来到郭京的身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这可就有点苦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