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开的药方给她熬煮药材,服侍她饮下,一日三次,不可懈怠。”
白术边仔细吩咐着,边从后方的小柜子里抽出药材,卷进包药材的纸牛皮里,他的手法娴熟老道,不多时就将药材交付到钟离手上。
“后院有炉火,先生是打算在这里煮药还是回家煮?”白术贴心询问。
“就在这里吧,劳烦白大夫照看小女。我去去就来。”
钟离担心她不及时吃药,后半夜还要起烧。于是在不卜庐烧水煮药。
长生本来大半夜醒来就有气,那条小蛇困的直打哈欠,醒来也是因为习惯了一起睡眠的人不在身边,它的声音慵懒随意,“怎么还没好,一个发烧而已,至于睡觉时间都来麻烦你吗?”
白术无奈道,“长生。”
他这小蛇口无遮拦随心所欲,惯会出口伤人,无论他怎么劝说都不听。
小蛇摇摇昏昏欲睡的脑壳,忽略他的话,无声无息地爬到小孩的身上。
嗯,还没它的身体长,小手腕细地也没它粗。
金发黏糊糊地贴在脸上,小孩因为发烧而呼吸起伏,脆弱的随时都会离开一样。
她的皮肤很烫,比它的躯体还要柔软细腻。缠绕上去很是舒适。如果能这么趴着睡觉简直不要太舒服。
长生默默点评。
身体一直在出汗,但是又很冷,这份冷几乎渗入骨子里,她很确信自己一边在流汗一边冷的哆嗦,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出现在她身上,就好像她躺在巨大的冰窟上,有人给她浇热水。
就在她冷的直哆嗦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缠在她的脖子上,柔软的躯体给她带来稍许藉慰。
然后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摩擦过她的额头,像是蛇类爬行的鳞片抖动声。
等等,蛇类?
原用尽力气睁开眼睛,想要看一看什么东西在她的脸上乱动。
那绳子一样灵活的白色东西刚好滑到她的眼前,和她四目相对。
原愣了一晌,昏沉的大脑率先做出反应。
“唔哇……”
蛇啊,还是活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钟离爹地救命啊啊啊。
她要被蛇吃掉啦。
察觉到不对劲的白术走上前,就发现小病人已经清醒,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一副失魂落魄地模样。
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白术的语气带上了责备,“长生,怎么可以盘在病人的头上,你会吓到她的。”
长生还后知后觉道,“不可能的事,我明明那么可爱,还会跟他们讲话呢。”
更可怕了好吗。
白术无奈地叹了口气,“人类天生畏惧蛇类,不管是会说话的还是闭嘴的,都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这么说它也听不懂,白术放下还没收拾完的药物,从病榻上捞起她。
小孩子软软的,五官柔和而不失精致,依稀看得出将来的模样。
白术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手掌轻而缓慢地拍打她的后背,“不要害怕,它不是普通的蛇类,不会伤害到你的。”
怀抱祥和宁静,让人产生一种被巨大的蓬蓬果包围的感觉,呆在里面暖洋洋轻飘飘的。
他的脉搏清晰,贴在她的耳朵旁鼓动跳跃,声音温柔低哑,简直比摇篮曲还要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