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纯背着身,以同样冰冷的语气道:“我是什么才,用不着你郑从事来管。
再说我是将才就够了,不送!”
说完,他再也不搭理郑衡,前去帮着部卒抬麻布袋擂墙。
郑衡叹了口气,只好翻身上马,赶回东武阳报信。
他之所以前来,正是奉曹昂之命告诉曹纯,不要放弃找寻潘二嫂。
慢说潘二嫂是小莲的母亲这层关系,只凭潘二嫂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给曹昂多抢出来几匹布,就值得继续找。
只可惜,曹纯显然已经放弃了。
郑衡骑马急匆匆的又赶回东武阳,来到太守府内宅曹昂的房间,详细的把跟曹纯的交谈说一遍。
曹昂气的一拳锤在桌案上,怒骂道:“这个纯木头,果然是截木头,怎的如此无情无义。”
这时候,旁边的小莲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哽咽道:“主人,我阿母都失踪这么长时间,不会……嘤嘤嘤……嘤嘤嘤……”
潘二嫂被抓的消息传来,最难过的当然是潘小莲。
她们母女连心,就在前天当母亲的还来谆谆教导她如何为人处世。
可是一转眼母亲却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要多想,”曹昂道:“纯木头不是说,现场没有发现尸首,他追上去也没有在贼人队伍中见人,这就说明还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真的?”小莲抬起俏脸,梨花带雨的看着曹昂。
曹昂伸手给小丫头擦了擦眼泪,给她宽心道:“放心吧,你母亲那么精明一个人,应当有本事自保。”
小丫头抱着曹昂的腰,点点头小声抽泣。
曹昂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
既然纯木头不肯听他的命令去找潘二嫂,那么只有他自己动手了,于是朗声对着门外道:“子义进来!”
太史慈抱着宝剑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公子,有何吩咐?”
“你现在立即启程去往仓亭津,抓几个舌头审问一下,看看能否问出线索。”
“诺!”太史慈领命,转身出门。
一宿有话。
小莲担心不肯睡,只是抱着膝盖坐在榻上抽泣。
曹昂也睡不着,只好起身陪着她。
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太史竟然已经回来了。
这一夜,他来回跑出去几百里。
“公子,”太史慈道:“我在黑山军营抓了数个舌头审问。
据说先期渡河的有一千余人,都是黑山军中精锐青壮。
为首者乃是黑山军首领于毒之族兄于迁。
前去阳里亭抢布的正是此人。”
“于迁?”曹昂愣了愣神,这人既陌生,又如雷贯耳。
太史慈继续道:“只是据跟随于迁的人说,当初他们偷袭阳里亭,的确抓了几个妇人。
可是于迁有六个结义兄弟,妇人们全被那几人给带走了。
具体带去了哪里,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此时黑山贼渡过黄河的已经有数千人,我也没敢造次。”
“知道这线索就够了,”曹昂对太史慈道:“你也辛苦,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
待我向阿父借兵,定要把那于迁给抓来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