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去吧,我没事。”
赵予安站起身来,垂眸看着面色诧异的傅城:“我送你出宫。”
犹豫地也跟着站起身,直到两人走到宫门口,傅城才回过神来似的。
不放心地开口:“真没事?”
“一切都还未成定局,与其担心……”
赵予安的目光从宫门穿过,看着重兵把守的宫门,顿了一会。
然后看着傅城,说:“不如想想我三哥的毒怎么解,又或者到时候怎么将我八哥换回来,不是吗?”
“我知道,但是你……”
“傅城,我不是小时候被你推一下就会哭的小孩了,我手上沾过血,也杀过人,不会因为这种事就一蹶不振。”
本来是安抚傅城随口说出来的话,但说完之后赵予安却是突然愣了一下。
在傅城没发觉之前,然后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赵予安捏紧了袖中的手,勉强对傅城露出一个笑容来:“你去忙吧,我真的没事了。”
傅城将信将疑,但挡不住手里的事多,最后还是在赵予安的一再催促之下,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宫门。
送走傅城之后,赵予安并没有急着回赵温狄的寝宫,也没有去赵靖曜的寝宫。
而是选择一个人顺着宫中的小道漫无目的地走。
赵予安选的都是一些没有宫人经过的小路,草木疯长枝丫众多,一不小心就会被划伤。
刚走没几步就中了招的赵予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上被划出来的血痕,沉默半晌。
然后发出一声轻笑。
赵予安垂眸喃喃自语,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我这双手,终究也算不上干净了。”
三日后。
粮草征集完毕。
大部队稍作整顿之后很快就从皇都出发,除了押运粮草的将士,随行的人这次除了赵予安和傅越之外,还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临出城的时候,赵予安才得知尚景是要作为这次押韵粮草的主要负责人随行出征的。
相比于赵予安单纯的诧异,傅越的脸黑的简直都快能和锅底媲美了。
出城门口前,碍于送行的赵元信和赵予安的一众皇兄,傅越一直都憋着没敢说什么。
但出了城之后没多大一会儿,傅越就忍不住了。
马也不骑了,气呼呼地钻到赵予安的马车里拉着他的胳膊跟他吐槽。
“殿下,押运粮草的负责官员之前分明已经定下了,尚景他一定是在后面做了什么才把人给换下去了。”
傅越气得不轻,觉得自己之前千防万防,好不容易等着去北疆的机会就可以让他的殿下远离那个尚景了。
可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瞒着所有人,不知道是跟陛下说了什么,竟然让陛下临时换掉了原来负责押运粮草的官员。
“阿越,押送粮草的官员是父皇定下的,即便是尚景在后面做了什么,那也是经过父皇允许的。”
赵予安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坐在自己旁边生闷气的傅越的狗头,说:“你是不是对尚景存在什么误解,怎么总看他不顺眼?”
“才没有什么误解,殿下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傅越不服气。
“我怎么不了解他?”赵予安很好奇傅越了解的尚景是个什么样子。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尚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