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有段时间没来春江楼了,跟在白晏身后进去的时候发现门口招呼客人的人换成了个不认识的新面孔。
但对于春江楼的大部分人来说,赵予安的面孔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知道赵予安的规矩和喜好,给赵予安上完茶之后,就再没人凑到他身边来扰他。
白晏落座后将这一切收到眼里,指尖搭在杯沿上,神色不明。
赵予安亲眼看见白晏招呼了几个姑娘服侍。
但见他又在那些姑娘靠近时眉宇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不耐,心里最初的那点不自在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还没忍住抵着眉心笑起来。
白晏见此,挥手挡开了最近的姑娘的手,瞧着坐在对面的赵予安面上不同于进来前的愉悦,皱起了眉心。
来春江楼,本来就是为了试探赵予安对这种事的态度的临时决定。
在方才见着那些人看到赵予安的反应时,白晏就知道赵予安是这里的常客。
只不过他是少有的,洁身自好的那种常客。
“你笑什么?”
白晏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
他顿了顿,不等赵予安解释,就对着方才被他推开的姑娘道:“再去叫两个干净的小倌儿进来。”
白晏的话音刚落,赵予安抵住眉心的手就挪开了,他脸上的神情由愉悦变的有些错愕。
确定自己没听错,赵予安看向白晏:“你什么意思?”
赵予安知道春江楼有一批为了满足某些达官贵族特殊的癖好而培养的小倌儿。
但他以前只是远远的见过,并没有真的叫这些小倌儿来陪过。
这其中有他觉得别扭的原因在,但更多的是赵温狄他们不让他碰这些腌臜事。
白晏的这个行为打破了赵予安以往对春江楼的认知,但他却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阻止白晏的这种行为。
姑娘是试探,那小倌儿呢?
也是试探吗?
白晏想试探他什么?
赵予安的脸色郑重起来,见白晏笑而不答,他便开口叫那些不知道究竟该听谁的姑娘们一一都散了。
赵予安的规矩不是他一个人的规矩,他来春江楼很多次了,但是从来没有谁敢在他面前放肆。
楼里面大多数人对赵予安的印象都是:有着严格家训的贵族小公子,而且上面还有不止一个兄长管着,来春江楼可以,但是绝不能让他见着那些腌臜事。
不然别说这位小公子高不高兴了,就是他那些身份成谜的几位兄长得知了,春江楼上下可能都得大难临头。
这不是夸大其词,小公子家里的几位兄长,毕竟是京兆伊见了面都要客气的人。
惹不起的常客赵予安,和第一次上门的白晏,掂量之后,在场的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然都是选择听前者的话。
房门被关上,在这个本该充满脂粉气和莺歌燕舞的地方,只留下了赵予安和白晏两人。
白晏喝了一口茶,也没了试探的兴趣:“是在宫里过的不好还是怎么了?你这几日总是来找我,是想提前离开……”
赵予安说:“我有个朋友中了毒,我来是想找你要解药。”
赵予安的话说的很直白。
白晏放下茶盏,眼中掺杂了一丝狠厉。
他抬起眼眸,看着赵予安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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