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我辨认出这一丝莫名的危机感时。
覆在眼皮底下的阴影倏得消失。
他却在我面前,倏得倒了下去。
卫珩倒在地上,不知生死,我伸手想去扶,却摸了一手血。
我这才注意到,一身黑色戎装早已被鲜血染的暗红。
以及闻到那那空气中漂浮的若有若无的浓重的血腥味。
只怕背部早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我讶于他这非人的耐力,要是常人,早已痛哭出声。
看着他那紧闭的眼眸,我叹了口气。
见死不救,非医者所为。
只能将卫珩一齐带去了江南,修养了几日。
平日白天,我会在大街小巷派粥食,得闲了便支个小摊,帮百姓们看看疑难杂症。
百姓们连连称赞,甚至还被冠上天女的称号。
算算日子,三月后,就是瘟疫出现的日子,可已经过了一个月,都没任何发现。
我根据上辈子的记忆,凑了几味解瘟疫至关重要的草药早作预防。
可有一味草药,总是想不起来。
这天,我抱着药箱刚回县令府中,就看到梨花树下舞着剑的卫珩。
梨花树下,花瓣簌簌,细细碎碎飘落,染了他的衣襟,更多了几分浓墨重彩的瑰丽。
少年卫珩一袭黑衣,高束马尾,眉梢微微上扬,看向人的目光依旧轻蔑至极。
我看着他那张阴沉的脸,突然就想到重伤昏迷时,他乖觉安静的模样。
与平日里狠戾的模样,无半分相同。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少年生的更加高大,甚至已经高了我一个头。
见我来,他收敛笑容,手腕翻转,剑尖似龙,挑起一个漂亮的剑花,直直对着我。
神色也多了几分晦暗不明,“今日我回宫一趟。”
我沉溺在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反应过来,才轻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却没注意到身后剑光破开天空,漫天梨花飞舞落下簌簌作响的声音。
以及那道隐忍在剑气下面的,极致的怒意。
谁也不知道,卫珩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出了意外。
我在高山之巅采着名贵的草药时,凭空出现一伙黑衣人。
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口鼻被捂住,脖颈处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昏倒前一秒,我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嗤笑声,带着十足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