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能这么爽快的答应立太子呢?”
“要立又怎么是从申时行之请呢?!”
“这定国本之功,哪怕让一阉竖得,也不能让他申吴县得!”
接着,顾宪成在听是申时行请得国本后,就彻底绷不住,而激动地大声质问起来。
哐!
一盏定窑茶盏也在这时直接被摔碎在地上,碎瓷片溅洒了一地,尖锐地破碎声也在沉寂至极的亭子内响了起来。
王致祥过了一会儿倒是忍不住问顾宪成:
“叔时,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不想陛下早定国本?”
“你本意只是想借立国本的事跟君父作对?”
王致祥这么问后,顾宪成不由得一怔,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虽然很失望,失望这定国本之功没让自己得到。”
“但无论如何,这国本能够确定也是好事吧,而且是定的嫡长子为太子,这正合礼法,且能立嫡长子简直就是瑞吉之象,天下当称颂国运将更为隆盛也!”
“另外,申吴县能定下国本,说明未完全只知阿附天子,也说明天子用辅臣倒也完全不明。”
王致祥这时很义正言辞地说了起来,话语里带着一丝责备顾宪成的味道。
顾宪成也有些懊悔,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公误会了,国本能定自然是好事!”
顾宪成说着忙给顾允成递了个眼色。
顾允成会意,忙跟着道:“是啊,兄长,伱怎么能那样说,陛下能立定国本,无论如何都该称颂的。”
顾宪成讪笑了笑。
“哼!令弟都比叔时你明白。”
王致祥这时又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顾宪成这里。
王致祥离开后,顾宪成才沉下了脸。
顾允成也一脸怅然,然后看向顾宪成,道:“兄长,说真的,我们是不是应该高兴,高兴大明有这么一位总是让大臣感到意外的圣天子?”
“自然该高兴!”
“国有圣君,社稷之福嘛。”
顾宪成苦笑着回答道。
……
“浛儿,你记住,你即将成为储君,储君就是将来整个天下的君父。”
“何为君父?便是一言可福万民,一言亦可祸万民的人!”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就像你不能拒绝上天安排你出生在皇家一样。”
在朱翊钧下诏立太子没几日后的一天。
正是朱翊钧告太庙立太子的日子。
<divclass='gad2'> 春光明媚,祥云游弋在蓝天里。
朱翊钧牵着朱常浛的手正往太庙走来,且一边走就一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话对实际年龄不过五岁的朱常浛嘱咐着。
朱常浛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地握住朱翊钧的大手,黛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前方,看着太庙里烛光映照着画像与神龛。
帝王像下面最新添的张居正画像在这时先吸引了他的主意。
“父皇那是谁?”
朱常浛因而伸出手来,好奇地指向了里面的张居正画像,又道:“他怎么跟申师傅穿的一样的衣服?”
文武大臣此时都跟在朱翊钧和朱常浛后面,所以申时行很快也听到了朱常浛的问题,而不由得垂眉。
“他就是朕给你提到过的太师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