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什么兵?!”
“真当赫赫皇威不存在吗?!”
孙鑨突然大声叱问了杜若佳两句。
杜若佳有些尴尬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道:“那就这么坐视他们胡闹?”
“别到时候闹大了,朝廷为了给他们一个交待,不得不杀我们以平众怒。”
“是的!”
“这才是让人不安的地方。”
“但我也没想到,那些寒士居然没被吓住。”
孙鑨这时候语气也和缓了下来,有些沮丧地说道。
然后,他就忽然抬头看向杜若佳说:“我想,他们这么有恃无恐,定是背后有新党支持!”
“应该是的,不是他们敢闹,是有人想让他们闹!”
孙鑨接着又很笃定地补充了一句。
随后,孙鑨又把一道钧旨给了杜若佳说:
“而且,枢密院已下钧旨,各督抚标营营兵不得擅自调动,都司卫所兵也不得擅动,需先请旨后才可便宜行事,否则就以勾结豪右影响朝廷办案为由从严处置,而我们到底是流官,犯不着为他们得罪朝廷,可见上面巴不得下面乱起来。”
杜若佳看了钧旨后,拧起眉来:“上面这是要坐山观虎斗!可我们夹在中间就为难了。”
“我应直接辞官!不等朝廷来处置!”
“免得将来两头受气。”
孙鑨说着就真把乌纱帽取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其家奴来报说,原湖广提学谭德勤来拜。
孙鑨只得命人请了进来。
谭德勤一进来就慌张地对孙鑨说:“抚院,外面已经大乱了!”
“许多生员不进学不说,还自发去青楼把自己同窗拖出去批斗,说他们伤风俗、坏学风!”
“连还在令自己妻妾女儿缠足的士人,也被他们揪出来批斗,说他们抗旨不遵,无视新礼!”
“更甚已有大量生员在号召起许多市井悍民说要发起一场浩浩荡荡的新礼运动,要把旧有的陋习都革掉,有大户家奴穿绸缎,被他们直接殴打,说违礼;”
“更有考中举人的仕宦子弟被他们请出来质问学问;以至于许多仕宦大族终日不得安宁。”
“甚至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
<divclass='gad2'> “您既为抚院,怎么能不出兵镇压呢。”
“这事不必再找我,我已挂冠请辞。”
孙鑨说后就道:“送客!”
而这时,外面的确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运动。
如之前所言,改革带来的地方新旧矛盾早已越发激烈,所以不可能没有冲突。
旧党这边敢屠戮,新党这边就敢闹事。
“你这样的怎么中的举!把他拿去贡院,问问闵守正!”
这时。
正在秦淮河喝花酒庆祝的新科举人龚鼎孝就因为被寒门士子们拦住而问得本人连都背不完,而被寒门士子围着质问起来,且还要带他去问问闵守正。
龚鼎孝也是个不怕事的,见此大怒:“你们放肆!给我打!”
于是,龚鼎孝的家奴就打了过来。
“龚侍郎家的人动手了,给我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