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对这张蕴生很客气,所以就笑着抬手说了一句,还让其坐下。
<divclass='gad2'> 张蕴生道了谢,就把一道折子递了来:
“这是在下替东翁打听到的本县乡宦贤达名录,以及最近几届乡试会试中,本乡中第情况,与各乡宦在最近几届乡试会试中第情况,以作东翁参考,而好护得东翁能够尽快升迁要职。”
“张老缘何先让我看这个,而不是看县里的钱粮与人丁情况?”
太子听他这么说后,也就问起他来。
张蕴生听太子这么说后,也没有嘲笑太子年轻不通的意思,而是谨守师爷行规,很耐心地解释说:
“只要东翁照顾好本县如今最显赫的几家乡宦和即将显赫起来的乡宦,就能尽快升迁要职,钱粮与人丁情况怎么样,亏空还是盈余,其实都不重要!”
太子听后,没有多问,只道:“那就给我吧,张老辛苦。”
“是!”
张蕴生谄笑着把折子递给了太子,然后就松了一口气,自思这位东翁不但舍得给钱,也挺上道,有希望能成为自己的长期雇主,而自己或许能一路陪他到六科廊、按察司、布政司、都察院、六部乃至内阁。
在张蕴生对未来进行美好展望时,太子则看着乡宦名单,心中烦闷的很,暗道:“休宁乡宦也太多了!”
而太子在看完这些名单后,就又问着张蕴生:“以张老看,除了知道这些人,眼下本县当做什么?”
“东翁是贵府第一个进士,父辈祖辈皆是庶民,不宜折腾,只要乡宦们没来请东翁做什么,东翁且以带乡绅贤达游古迹、祭祀祈雨、乃至为劝学为妥。”
“当然,东翁如果觉得这些累,也可以不做,只以无为而治之名,待在后院袖手谈经论书或者下棋也可。”
“总之,就是要等,以无为等有为。”
张蕴生笑着回道。
太子听后点了点头,道:“我能去架阁库看看吗?”
架阁库是明朝县衙存放一县户籍田册以及财政情况的地方,属于一县管理地方的命门。
所以,太子自然想去看看这里。
张蕴生听后忙一脸警惕地问道:“东翁去架阁库看什么?”
“就是随便看看!知道一下本县情况,这样若有巡按等来查问时,也好应答。”
太子说道。
张蕴生道:“这个东翁请放心,上官来访,必先发牌票,如果不发牌面,必有言官劾其滋扰地方,所以等到上官来访的牌票到了时,东翁再准备也不迟。”
“何况,到那时或许要准备的,倒也不是被上司查问架阁库和刑狱情况,而是银元或者别的能让上官开心的东西。”
“是吗?”
“如果不是张老提醒,本县倒也不知道。”
太子讪笑着回了一句,随后就道:“那就去凭吊古迹吧,游山玩水一番,但不让乡宦一起去能行吗?”
“那自然不行!”
“一则短了财路,二则断了官路。”
“具体而言,乡宦们一起去会请东翁留下凭吊墨宝而高价买走的,这是财路。”
“乡宦也会相赞东翁是来察问民情,而不是下乡扰民,不务正业,这是官路。”
张蕴生忙回答道。
太子点了点头:“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