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蕴生附和着说道:“东翁说的是!”
“但也由此可见,很多事,在权力小的官员面前,是难于登天的事;但同样的事,在权力大的官员面前,则是轻而易举的事。”
“譬如,东翁之前为知县时,因乡宦豪族们控制了地方的人口和产业,使得东翁做任何事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感受,而避免当地民生都受影响,乃至需要所做的事利于他们谋利才能让一些政令推行。”
“但这样的困难,在执政面前皆算不上什么,尤其是对于天子而已。”
“因为没有谁可以考成天子,所以天子不用像地方官一样由于担心考成结果,而不得不配合乡宦豪族,当然,受天子信任的当朝执政也不用担心考成结果,不用配合乡宦豪族。”
张蕴生为让太子多些进取的心思,也就多言了几句,而希望太子可以对权力产生更大的兴趣。
“权力!”
“权力果然还是越大越好!”
太子其实自己也意识到了权力非常大的好处。
而也因此,太子在这时就不由得问道:
“张老,你说,一个县甚至是一个里的风气不正,税赋不均,是不是根源上还是由于权力最高执掌者的疏懒或者昏庸所致?”
“而任何一个贪官和恶吏出现的背后,权力最高执掌者都应该背负一定的责任?”
张蕴生身子一颤:“东翁,老朽不敢言!”
太子则自言起来,道:“国朝是天下之权皆集于天子,天子如不明,纵有贤臣,也无用武之地,好在当今天子圣明无比,只是不知将来储君能否也可以像当今天子一样圣明。”
“东翁勿虑太深,东宫是否能担当将来大任,在天子在东宫诸先生师傅。”
“东翁现在只当考虑如何尽快再获升迁。”
张蕴生忙说道。
太子笑道:“你不是说眼下吏治清明,执政者皆公忠体国之辈吗?既如此,要想升官,自然首要是在于治理好地方,广增人口与粮秣,你应该能猜到,我一直想做什么事。”
“知道。”
“东翁是想必是解决人口隐匿与逃税避税的问题?”
“这也是天子和当朝执政还未大力解决的事,只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对外扩张和开发以及对内发展新技艺上。”
张蕴生这时笑着回道。
太子点头道:“没错!我正打算解决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