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湖安堂堂口回来的左护法张文,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
右护法张武低声问道:“你说,两位老爷被围攻,到底是不是咱们坐馆设计的?”
张文态度非常严厉的轻声叱道:“闭嘴!想活着就不要议论这些!”
张武本来只是站着无聊,随口这么一问,但看到兄长这种态度,顿时就打了个激灵。
心里不由得细细琢磨起来,结果越琢磨发现疑点越多。
明知道对手席家人在对岸的楼船上,林坐馆却没有像大多数时候那样直接冲过去砍人,来一招擒贼先擒王。
在木渎镇调兵遣将,准备攻打胥口镇湖安堂时,林坐馆虽然嚷嚷着要突袭,却不怎么注重保密。
出发之前,林坐馆还要在码头上检阅队伍,等神威烈水号先走了,然后才带着队伍上船。
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布局?大概只有林坐馆心里才知道真相了。
张武虽然不如哥哥聪明,但也不会傻到去问林坐馆真相如何,有些想法烂在心里就好。
最后,林泰来对王之都和袁宏道沉痛的说:“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后果是严重的,教训是深刻的,我一定认真检讨,狠抓落实,立刻开展清理河道百日专项行动。”
这些话让上司王之都听着脑壳大,挥了挥手:“既然是误会,那就不用再提了!”
林泰来答话道:“这件事给我敲响了警钟,以后要做到警钟长鸣,难免会反复提起此事,今天也算提前告知两位老爷。”
有惊无险的老爷们继续游山玩水,而扛了许多事情的林大官人,还是苦命的忙碌着。
最近“接收”经验逐渐丰富的宋叔,又被喊了过来,暂时驻扎在胥口镇。
而林大官人则又返回了木渎港,坐镇一天没有大事后又返回了苏州城见申二爷。
“新修城门这事,府衙不同意。”申二爷有点愤愤的说。
林大官人叹道:“我现在真有点怀疑,你作为一个宰辅公子的能力了。
这样一个利城利民、名利双收的好项目,你都搞不定?”
一位国家级二代,连市级工程项目都跑不下来,这战斗力也是够渣了。
关系到自己作为国二代的尊严,申二爷绝对不肯背锅,怒道:
“责任怎能全归我,这还要怪你!城门项目本来是有希望通过的,但你提议动用吴县济农仓,所以府衙才会反对!”
林泰来反驳道:“新建城门这样的工程,并不像是给你家修建状元牌坊那么简单!
不但要开陆门、水门,还要在外面增加瓮城,另外还要在护城河上新建桥梁!
所以整个工程量堪称浩大,不用济农仓储备,资金哪里够用?
没有济农仓补贴,就算靠劝捐,又能捐出多少银子?”
申二爷习惯性的赌气说:“那你说怎么办!”
林泰来答道:“当然是继续向府衙施加压力了。”
申二爷忍不住嘲笑道:“你派了几个灾民去府衙门口跪求开仓,也没见有多大用啊。
我亲眼看到的,都衙役被轰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