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五:“。”
默念几声“不生气”后,王十五又说:“奴家已经成年,林君为何不今年接我南下成亲?”
林大官人滴水不漏的回答说:“在苏州城还没有配得上我身份的府邸,要等我今年把林府完工。”
主要是老家还有俩孕妇呢,预产期估计八九月,所以今年结婚不是刺激人吗?
如今基业这么大,太缺乏继承人了,万一两个后代出现三长两短就亏大了,还是等明年情况稳定了再说。
一直到了晚上,林大官人才从王家告辞。
王司徒亲自把林大官人送到了大门,“你后日才走,不妨明日再聚聚?”
林大官人无奈的说:“明日不但要去兵部办事,还要去另一人家拜访,实在没空。”
“还能有谁?”王司徒好奇的问道,谁如此重要,能让林泰来临走前特意拜访。
林泰来答道:“乃是吏部员外郎顾宪成也,我在江南与他有两面之缘,深入交流过学术。
但这次到京师后,却一直没见到他,深以为憾啊。”
王司徒:“。”
这位顾某人似乎是个学术明星,号称正道真儒,是清流势力的意识形态负责人物之一,对此王司徒也是耳闻过的。
又听说上个月也就是四月,顾宪成本来计划要开三场学术讲座,但都取消了,难道真的是为了躲避林泰来?
及到次日,林泰来再去兵部办事之前,却先摸到了顾宪成家。
并站在大门外,叫嚣道:“顾大儒!听说你最近以正统理学批判王学,京师这边都讲不过你!
我林泰来不服,特来与你辨一场!继无锡、南京两场后,再来做过第三场,也算是学术美谈!”
叫了一刻钟,但顾宅还是高挂免战牌,连门子都不出来,林大官人只能怏怏的走了。
到兵部领了一堆凭证,又领了皇帝特赐给状元的铜盔、甲胄,还领了官员上任的道里费,然后所有的事情就算办完了。
又到次日,林大官人带着随从,天不亮就出发了,先出城去通州张家湾码头坐船。
这次返回南方,算是官员上任,一路都有驿站接送,那行程相对就舒服多了。
从京城出发的时候是五月中旬,走到半道就进入六月盛夏了。
由于天气炎热,林大官人也不着急赶路,经常凌晨出发,中午就休息。
一路上磨磨蹭蹭,一直到了七月初,天气稍微凉快时,才抵达扬州境内。
当夜林大官人住宿在高邮驿,打前站的左护法张文也从扬州城返回,与林大官人汇合。
坐在院内树下的躺椅上,林大官人摇着蒲扇,对张文问道:“自从我走了后,扬州城情势如何?”
张文先答道:“汪员外日子不好过啊。”
林大官人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个不好过?”
张文答道:“盐商领袖郑之彦指控汪员外勾结外人,联合了不少同乡盐商,一直在挤压汪员外。
他们徽州盐商崇尚抱团排外,所以背上了勾结外人名义的汪员外,在同乡和行业内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至于勾结的这个外人是谁,不言而喻,当然就是给汪员外画下了大饼的林某人。
林大官人轻笑道:“郑之彦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很清楚汪员外并没有实质性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