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
“这点小事,犯不上…”
“没必要闹太僵,顺子想想你家里人…”
正一片混乱间,门外传来声音:“赵顺你干什么!住手!”
一个留着中分头的筑基小圆满(四淬高阶)修士快步进来,他是此处私塾的助教之一。
“毕少爷安否?”
中分头助教一看毕洋德血糊糊模样就急了,三步并作两步靠近,亲切给之涂抹伤药,并施术催化药膏。
待情况稳定,他扭头训斥赵顺:“你啊你啊,赵太守是怎么教你的?不懂得善待外邦友人,以后如何做朝廷栋梁?”
“分明是这戈壁蛮子欺人太甚,你为何训我!”
赵顺一拧肩膀挣脱开两旁同学的阻拦,不服气地梗着脖子:“倘若非要崇蛮媚外才能做朝廷栋梁,那这栋梁我不做也罢!”
“还敢顶嘴?”
毕洋德捂着刚止住血的伤口,阴阳怪气道:“学生顶撞先生,不严惩的话,群英院体统何在?”
“的确如此!”
中分头助教绷着脸,手中甩出一条戒尺:“赵顺目无法纪,我今日便代赵太守教教你礼仪规矩!”
咻!
那戒尺冒着宝光扫向赵顺,其余学生已撤出老远、生怕被殃及。
哐铛!
一脸倔强的赵顺做好了挨打的觉悟,却见戒尺被一个不断变大的青铜钟挡住,连带着后面的中分头助教、毕洋德一并扣了进去!
“大颂的脸,真是被尔等丢尽了。”
闻声过来的守冲道长环视一圈,学生们都心虚地低下了头,唯有赵顺立即行礼:“多谢守冲先生相救!”
“贫道救的不止是你,更是大颂所剩不多的血性,可惜…”
守冲道长看看麻木的学生们,再看看被扣在青铜钟里大声呼喊的中分头助教,摇头暗叹。
大颂已病入膏肓太久,不是一己之力能扭转的。
况且他的素心观自身都难以存续,还能救得了谁?
咣!咣!
青铜钟震荡两声,缩小被守冲道长收回,其内的中分头助教和毕洋德已口鼻溢血、昏迷倒地。
守冲道长勉励赵顺几句,拂袖走出群英院。
这里的院长实力和他相仿,但交游广泛,门生故吏有好几位已是朝廷大员,影响力远超于他。
守冲道长头疼不已,自己很可能因为处罚了“外邦友人”惹来排挤。
“颂人难道就真的低人一等?我仙朝上国何时成了这般模样…”
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在神国的三年经历,那边民众普遍自信开朗,哪有过如此窝囊受外邦欺辱的时候?
怀着复杂的心情,守冲道长驾驭碧玉葫芦飞回素心观山门。
远远看到两艘紫府飞舟悬停,他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