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廪语无伦次:“你当时一个人坐在那里,拿着根狗尾巴草龇牙咧嘴的,还说什么楸楸啊……要打断腿什么的。”
打断腿、套麻袋、阿鲁巴、下泻药、荆棘沾碘伏,边打边消毒……
“你也知道你以前也是颠沛流离过的,这些年光看你画画,我就觉得你精神不太正常,那会儿又越说越吓人,我不得问清楚了,万一你真精神病了发疯伤人怎么办?”
“不对!你别给我打岔!”周廪眼神漂移了一会儿,又很快坚定回来。
放开江迩的衣领,整个人转而驴拉磨一般在包厢里转起圈儿来。
半路掉在地上的气氛骰子,都得被他一脚踢上天。
周廪此时和江迩在小公园时的状态差不多,嘴里念念叨叨的,像是魔怔了一样:“是谁?到底是谁?”
“难道是学校里的?对,八成是学校里的!”
“但楸楸平时在学校里很少落单啊!连培养感情的时间都没有,这样的恋爱谈起来,感情基础会不会出问题?”
“等等!楸楸今年才刚成年!”
如果真是学校里有人想和楸楸谈恋爱的话,除非是大一,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开始追楸楸了,不然就今年这不到一年的功夫,哪能那么快就谈上恋爱了?!
但……
该死的!楸楸那个时候还是未成年!
周廪有些灯下黑,此时整个人的思绪都朝另外一个方向一去不复返,随着分析深入,表情也越来越阴沉。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听着周廪的分析,江迩也眸色深沉的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
就这样念叨了几分钟,周廪随手一挥,桌上的酒杯和果盘哗啦碎了一地。
周廪说江迩因为小时候的事儿,说不定埋下了什么心理问题的种子,他自己还不如江迩,此时摔了一地的杯盘,尤嫌不够,焦虑的坐回沙发上,自顾自的啃起了指甲。
“是谁。”
“到底是谁呢?”
“是你吗曹彻?”
“还是你,赵彦川?”
“赵家是还没受够教训,非得一家子滚出c国才行吗?”
“郑越、张楚泽、蒋骞蒋茜、白祈安……”
周廪开启无差别扫射模式,开始一个个点名他知道的,对楸楸有意思的人(男的)。
“蒋茜是女的。”江迩提醒他。
周廪把其他女生的名字都漏了过去,没提
。
周廪不满江迩打断他:“就这两兄妹最不是东西,亏你之前还看过不少乱七八糟的画。”
“蒋骞和蒋茜碰都别想碰楸楸一下,碰一下我都嫌他们脏。”
江迩知道消息的时间比周廪要早一天,这一天功夫的沉淀,此时便突显出了他的冷静:“那应该不是他们。自从上次宴会时,他们在你和元韬面前说漏了嘴,蒋骞现在见了你不还腿打颤?”
“而且,我总觉得,楸楸的眼光不会这么差,他这么聪明,应该不会被不是真喜欢他的人骗。”
周廪现在正处于昨天江迩到处找人扇他一巴掌的那个状态里,就听不得这,立刻反驳:“谁喜欢一个人不是真的喜欢?”
“但人和人,是只要喜欢,就能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