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淮的情况也和他差不多,除了表面维持的淡定,眼里心里也是一个字也塞不进。
他故意拿了本书,坐回到书架侧面的座椅上,时不时透过书页看另一边的江珩。
安静了不到一会儿,对面便传来沈清淮的声音:
“对了,裴管家失踪了。”
在对方抬头看过来时,江珩下意识收回了目光,装作刚从书页上抬眼:“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最后跟我说晚安的那一天,遇沧酒店遭遇了海啸,裴管家不知所踪。”沈清淮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唔”江珩听到前半句时,心里咯噔一下,借着书页挡了挡脸:“只是失踪的话,我想办法让人找找。”
沈清淮没有细想他的话,而是思考道:“所以我在怀疑,那天的电话究竟是不是裴管家打来的,他难道提前看出了什么,或者是遭遇了什么,不得不用某种术法通过那种方式给我们传信。”
“我不知道有什么术法可以把意念附着到不相干的物体上。”江珩对于裴管家采用的术法表示怀疑。
沈清淮道出了关键:“除非裴管家和那间屋子有不可分割的关系,他就是那个活着的人。”
江珩默认了他的猜测。
“我从没听说裴叔有一个双胞胎兄弟。”沈清淮从书架里找出关于裴顺那一辈的名谱,那名谱一看就是近几年才修的,上面果然只有裴顺一个人的名字。
江珩很快看出他的意思,心照不宣地绕去了更早的书籍架,依照年份大致找到了最早的一版名谱。
“找到了。”
他找到后并没有自己打开看,而是拿去给沈清淮。
泛黄发皱的封皮向阳光吐露时间的尘屑,江珩的手指按在封皮上,分明的骨节微微用力,指尖掐住封皮现出一块凹陷。
面对递过来的书,沈清淮状似无意地伸手,指腹轻轻摩过江珩的手背,无数蚂蚁顺着手背一路爬上心口。
江珩重重地吸了口气,把手背到身后用力掐了掐。
沈清淮翻开到裴顺的那一页,在他的旁边看到了一个名字:“裴鸣。”
“关于裴鸣的资料都被人为清除了,但或许在别的地方会有一两处遗漏。”
有了一点线索后,二人也有了找寻方向。
“我去后边找。”
沈清淮直觉那些可能遗漏的资料会在年代比较远的书册之中,于是主动去了后方。
江珩于是在剩下的区域搜索,两个人分开之后,书架内再次陷入寂静。
刚才的对话就像演员的台词一样,不停在脑海回放,反反复复回放,几乎每个字的音都不在合适的区域内,江珩直觉自己演技的生硬和烂。
这一片应该不会有裴鸣的资料。
江珩在心里对自己道。
把手头的书放回去后,他默默走向沈清淮坐过的椅子,挑了个合适的方向顺势就坐了下去,随手拣起原先放在旁边的书,看了眼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