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淮恍惚地靠在江珩肩头,江珩揽着他的肩,害怕又生气道:
“你在做什么?!”
沈清淮身上的嫁衣瞬间风化碎落,江珩立即捡起他的衣服给穿上。
“这宅子里的东西都被阴气侵染了你怎么还敢去碰?”江珩急得对人喊道,沈清淮长时间未进水的干裂下唇被他轻易咬破,渗出的点点血珠将透粉的唇染成朱红:
“我以为对面的人是你”
声音带着一丝哑意和疲惫,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的梦境一样,沈清淮的眼中满是迷蒙的水光。
江珩刚刚一路狂奔而来,心跳和呼吸快到不行,此时听到沈清淮的话,他渐渐缓了下来:“现在没事了。”
沈清淮放松着身子,准备迎接对方的拥抱,但出乎意料的,身上的手却松了开,温暖顿时离去。
“江珩?”沈清淮不禁唤了他一声,正要迈出屋子的人脚步一顿。
“我们刚刚都被皮影分散了,你遇到了什么,有没有受伤?”沈清淮跟上他身后。
江珩没有回头,道:“我没事。”
他说完三个字,再没有别的话,沈清淮不禁反问:“你不问问刚才这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吗?”
江珩摇摇头。
沈清淮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
江珩沉默了片刻,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刚刚沈清淮靠在他怀里说的那句话,若是换作之前,他一定会被撩得脸红心跳,怜爱地将人紧紧抱住。
但刚刚却不知为何,他从沈清淮一贯暧昧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慌乱之下的冷淡,像是被撞破了什么,来不及收拾心情不得不搪塞的敷衍。
这感觉十分陌生,以至于江珩不禁怀疑沈清淮的皮下住着另一个沈清淮,怀疑他被什么不干净的附了身,所以趁沈清淮不注意的时候他用炁试探了一下,结果却是沈清淮身上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任何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或者说,从一开始,自己眼中的沈清淮就是被人刻意打造过的。
“江珩?”沈清淮见江珩许久不回答,握住他的手晃了晃。
江珩眼眸微抬,转过身盯着他,开口道:“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
“当然,这又不是什么”
“告诉我是你利用皮影故意甩掉我,然后偷偷跑到这里对着镜子召唤这座古宅真正的始作俑者,被我撞破后又想用另一套无关痛痒的说辞糊弄我?沈清淮,你真以为我看不懂镜子上留下的符痕?”
江珩压着嗓子质问道,声音也跟着剧烈颤抖,沈清淮被他吓到,咬了咬牙,试图缓和:“我明白你想知道什么,但是我暂时无法向你坦白,等回去之后,等到最后尘埃落定”
“你若真想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现在也不必浪费时间了。”
“江珩!”
江珩满眼失望地看着他,抬手一点一点将他的手拨开。
沈清淮不顾一切追了上去,但江珩却召出红梅树彻底拦在二人之间,沈清淮眼睁睁看着江珩当真抛下自己独自离去,一时间四肢僵直麻木,五官封感,听不见也看不见。
他在原地保持着姿势站了许久,久到不知道红梅树什么时候被收走,不知道身后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
彦禾皱着眉,心疼地看着沈清淮,不忍心道:“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放弃你淮少的尊严这般卑微迁就一个人,我可从没想到过你居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彦禾从一开始就躲在拐角处,目睹了事件发生的全过程,起初他只是想看看沈清淮私藏了什么活命的好技法,不巧竟然被他撞见了二人这么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