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棋看着渐渐走近的人,突的上前一步,“今儿大姑娘定然分·身乏术,不如先自去忙碌,我等无须大姑娘招待。”
姜焕然看他一眼,也上前应和道:“正是如此,我等无须大姑娘招待。”
花芷眼神一缓,正欲说话就听得一道陌生的声音道:“若大姑娘有心,我等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不是。”
花芷循声看去,夏家的人,应该是三婶的兄弟。
环视一圈,虽则神情上没有表露什么,眼神却骗不了人,花芷掩嘴轻咳两声,朝着沈棋和姜焕然点头致谢,然后道:“来者是客,自是该招待,诸位里面请。”
此时朱家兄弟也走了过来,花芷朝小舅摇摇头,朱浩东会意,拉住了兄长。
花厅内暖意融融,其他人一进来便都解了披风,花芷却只将兜帽放下,在外边这许久,此时只觉得骨子里都透着寒意,她不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其他人不觉如何,沈棋却从她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上看出来了些,顿时满心怆然,将花家从破败的边缘拉回来岂会不付出代价,曾经那个面色红润,和丫鬟开开心心过日子的大姑娘,没有了。
“多谢诸位前来,祖母若泉下有知定然开心。”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姑娘实在无须如此客气。”当即有人顺着杆子就往上爬,花芷看去,齐家的,“老夫人心善,本就应享尊荣,我们自是得来尽上一份心意。”
“正是如此,本就是一家人,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姑娘你说是吧。”
花芷端着茶盏驱散寒意,闻言抬头似笑非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是如此。”齐家的以为有戏,嘴快的立刻接了话,多数人却感觉到了花芷话里有话,心里都起了提防。
果然,花芷道:“花家一损到底的时候,我瞧着对诸位可没有什么影响,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是我不做的?”
屋里一静,旋即有人道:“多多少少都是受了些影响的。”
“那便是花家的不是了,给诸位赔个罪。”花芷放下茶盏,起身裣身一礼。
认罪的这般爽快?众人面面相觑,明明是按照他们希望的来,怎么觉得这么不安呢?
这时他们也回过味来了,要说在场的人里谁辈份最大,和花家又亲近,那还得是秦家,此时秦家不开口谁开口。
被这许多人眼神催促,秦恭阳只得轻咳一声开了口,“大姑娘这般能干,又有容人之量,想来姑母在九泉之下也可放心了。”
“表舅谬赞,花芷担不起。”
“担得起,怎会担不起,数遍京城再找不出比你更能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