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下就是四天,没有清理的地方一脚踩下去直没大腿。
各家各户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铲雪,屋顶上的院子里的都得清理掉。
花芷穿得球一般走出门来看着这一派热闹的景象脸上便有了笑意,大家都这么朝气蓬勃,挺好。
请安声此起彼伏,花芷点头回礼,边往前院走边听着迎春禀事,“林嬷嬷一早就回来了,说是雪大,路上不好走,朱家留大夫人在家多住两天。”
“她可回转了?”
“不曾,就在二门那候着。”
林双果然在二门那,花芷将她带去了书房。
她不在家的那些日子书房和旁边的房间打通了,书柜也已做好,书总算能放得下了,进去就是满室墨香,这是花芷最喜欢的味道,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在花家藏书楼时的日子。
以前就常呆这屋里,如今她算是在书房扎根了,大小事皆是在这里处理,丫鬟管事进进出出,全然不像别人家的书房那般等闲人不得入。
“发生了何事?”花芷抬头看向林双,她也算了解娘身边这个能干的嬷嬷,若不是有事不会刻意等在那。
林双低头禀报,“起因还是六公子和表小姐的婚事,自从脱孝那日朱家大夫人说漏嘴,让夫人知晓了其中缘由后夫人就很不高兴,便是回了娘家也没有和她亲近,夫人也不想引得娘家起纷争,和二房索性也远着了,不掺和她们之间的争斗,可是昨儿表小姐却避开其他人找到夫人说了些不太着调的话,夫人不和小辈计较,只说此事由大姑娘您做主,表小姐大概以为夫人是推脱,很是说了些气话,事情……闹得有点大,老夫人知道后当场就晕倒了,夫人本想今儿回的,只得再留几日。”
花芷捧着热茶也不喝,“气话是针对我说的吧?”
林双不好搬弄口舌,可她的沉默就已经是默认,花芷笑,却也不意外,她那个娘是爱哭了点,软弱了点,没主见了点,可对子女却是爱护的,哪能听朱姗说她不好。
“外祖母情况如何?”
“就是一时气急攻心,大夫说是要养上几日,不能再动气。”
“我就不过去了,免得让大家都难堪,你和娘说,让她安心侍奉外祖母,其他事无需放在心上,过几天我去送年礼时正好接她回来。”
“是。”
看大姑娘没有其他吩咐,林双退了回去。
迎春到门边把帘子捂严实些,神情有些愤愤,“表小姐也是奇怪,这桩婚事又不是我们花家要退的,她若不愿找舅太太去啊,去欺负咱们夫人算怎么回事。”
“不过是怪我招惹是非害她婚事告吹罢了,反过来想她是真心想要和柏林结亲,其他不说,这份真心倒也有点份量,若非真的看重,朱家教出来的姑娘不会连教养都丢了。”
“您还替她说话,能将朱老夫人气得昏过去的话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难听,您也不心疼心疼自己。”迎春过来替花芷解了大氅,立刻又将毯子捂在她腿上再使劲儿的往上拉,花芷都觉得她往后一躺就能睡了。
“外祖母会教她做人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家也总有那么几个拎不清的人,她是几记直拳把人打听话了才让她们老实不敢作妖,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