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冷冷一笑,“我之琴棋书画皆是祖父亲手所教,骑射受教于四叔平阳公子,范公子可愿比试一番?心悦于我?你的自尊容许你心悦一个你样样不如的女人吗?”
范子名本就是心高气傲之辈,何时受过这般屈辱,好悬在大庭广众之下绷住了,没有立刻翻脸,“便是大姑娘看不上在下,也不必这般来羞辱在下,践踏在下一腔真心。”
“建立在女子名节不保之上的真心?我还真不稀罕。”范子名那副嘴脸让她想起曾经一个故人,也是这般惺惺作态的让人恶心,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们何时管过别人的死活。
“我只是鲁莽了……”
“你只是鲁莽,女人却得赔上一辈子,你何德何能。”花芷笑得没什么温度,“可要和我比试一番?无论比什么我都奉陪。”
和花屹正亲自培养出来的人比?范子名哪敢冒这个险,若是她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也就算了,可要是她真有那么厉害呢?范子名突然想起来朱子文曾说过他表妹在花家缺少先生的时候当了一段时间先生,没点功底她敢?花家又岂会让她胡来?
这么一想范子名更不敢接应了,他不过是想以这种方式加深在大姑娘心里的印象,好让自己所谋得成,可没想过要把脸面全丢在这。
“是在下没有考虑周全,请大姑娘原谅。”
“不比?”
“花老大人的才学,天下谁人不服?”
“……”就这脑子还敢奔着入仕去读书?希望皇上听不到这句,不然吃排头的可不止这范子名!
“表哥。”
朱子文羞愧难当,回过头来连直视表妹眼睛的勇气都没了。
“你交朋友的标准……是什么?”
朱子文无言以对,更觉得不好了。
花芷心里的抑气终于全部发泄出来了,心情好了不少,放下帘子道:“表妹奉劝你一句,还是多和外祖父学学相人吧,告辞。”
目送马车从人堆里离开,朱子文脸色发苦,这事瞒不住,回去肯定会被祖父狠狠收拾。
唱戏的散了,看热闹的便也散了,只是落在范子名身上的视线很是奇妙,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还觉得这范子名有胆气,后来被大姑娘一点醒便也回过味来了,这手段用得着实卑鄙了点,但凡碰上心思纤细一些的怕都是一条命的事。
谁家还没个亲妹表妹,稍微代入一想都对范子名生不出好感来,这样的人,该得被大姑娘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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