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在心底重复多次的黑发少年逐渐冷静下来,看也不看孤爪研磨,转身就要走。
十指相扣的指根一紧,猫又场狩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还被牢牢禁锢着,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缓缓抬起眼,黑发少年声音干脆利落,
“前辈,请不要再一直这样,我也是会感到……”
一只手,温度低低的。缓缓地从后颈一路攀向下,微凉指尖几乎探入被衣料包裹的内里,被打断话语的黑发少年猛地一卡。
宛如被捏住后颈皮的幼猫般,他兀地就陷入了安静。
指尖并起,捏着后颈细腻软肉,孤爪研磨垂下视线,一点一点将黑发少年面上表情全数收入眼底。
他漫不经心收紧桎梏指根的五指,手臂轻轻向内一拉,才向外挪转半步的猫又场狩就被他强制拽回原处,或者说、距离更近。
“……说完了吗。”
金发少年声音冷冷淡淡,一如既往地、情绪波动浅淡,落于耳畔泛捉摸不透的凉意,猫又场狩条件反射感知到点寒意。
怎么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黑发少年闷闷地不出声,似是提前察觉到危急般,整个人陷入一种无声静默状态。
冰凉的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后颈软肉上打着转,但凡他想稍微移动一些距离,手指的主人就会精准揉捏那块皮肤、强制让他陷入言语上的卡顿。
孤爪研磨平静看着陷入混乱的猫又场狩,两人之间的距离比起先前更近一步,黑发少年几乎整个人都陷入他的怀中,小臂微微向下下压,他就不得不低下头,将自己完整呈送到面前。
掌控欲在这一切,终于达到全然满足。
孤爪研磨唇角缓缓勾起一点愉悦的弧度,他开口、声音沙沙的,似悄无声息移动的捕猎者脚步,迷惑猎物般、放轻声音低低道,
“……会担心的。”
猫又场狩一顿,视线缓缓上移,立即望进那双早就等在那里的澄金眼瞳,整个人被攥住呼吸般、陷入泥泞的他缓缓听到紧跟的下一句。
“毕竟……我也是个笨蛋。”
“……”
啊。
那个、他在说……笨蛋。
猫又场狩这次彻底变成了一滩浆糊。
音驹的大脑……那个聪明的布丁头,居然说他也会担心自己被讨厌,还是笨蛋什么的…
可恶、好犯规。
居然想用这种方式糊弄过去……过分。
黑发少年心底不断吐槽,嘀嘀咕咕个不停,但他毫无自觉自己此刻耳尖有多红,面颊泛上些挥之不去的红雾,整个人颤颤巍巍的、脸上不断冒着热气。
他垂着头视线游移着、始终不敢再抬头与身前之人对视。
明明刚刚还是一副恨不得上前面对面对峙的果决模样,但只是短短几句话之后,整个人就紧张到原地变成一枚熟透的果子。
孤爪研磨维持着微妙的轻松,唇角曲起的弧度始终未降,但说出口的话语却仍旧是冷淡平静、没什么情绪变化的语气。
他微垂着头,与猫又场狩靠得极近,似是征求一个结果或应允般,放缓声音,细密柔软地一点点收紧撒下的笼网,
“那么现在……还想让我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