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弄的话还能稍微控制一下什么的,换成下手不知分寸的布丁头,猫又场狩早有预见性地提前打了个寒颤。
抿了抿干燥的唇瓣,他轻轻开口,
“我……自己做。”
得到黑发少年的回答,孤爪研磨缓缓眯起眼。
盯着猫又场狩看了良久,直将他看得有些心惊胆战才慢吞吞应了声,
“……好。”
看表情,选对了。
猫又场狩心底升起一点庆幸。
没有高兴、没有欣喜、没有志得意满,布丁头的脸上完全就是要自己动手的想法。
猫又场狩心底缓缓呼出口气。
自己做的话……稍微放水一点想必也没关系,他默默寻找角度安慰自己。
将黑发少年面上表情全数收入眼底,孤爪研磨没有说话,只是不紧不慢松开手中链接的链条。
他撤回手,示意猫又场狩已经恢复自由。
尝试动了两下,的确没遭到阻拦,猫又场狩眼睛闪了闪、慢慢后退一步。
孤爪研磨还是没有反应。
……如果这个时候从这里逃跑的话。
猫又场狩情不自禁开始想象这个可能性,黑而稠的眼睫小小抬起一点,极具试探地望向似是不作防备的孤爪研磨。
布丁头只是以一如既往的视线回视着他,丝毫没有流露出一点担心或是怀疑他会不遵守约定条例的担忧。
看起来是无比信任他。
猫又场狩默默在心底斥责自己。
好吧、他不该生出那种奇怪的逃避想法。
既然已经与布丁头约定好了,临时反悔什么的……完全就是不守信用。
因为一时的胆怯害怕就做出损害信誉的行为,绝对会被记恨讨厌的。
猫又场狩磨磨蹭蹭收敛好自己的其他心绪,着重将注意力放在此刻。
教室很大很空旷,自苏醒后猫又场狩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适应。
……之前的教室有这么大吗?
而且在学校、六点钟的时间,大概是部活进行得火热的时间段,周遭居然一点他人的声音都没有。
他的大脑充斥着各样的疑惑与不解,但最后全都划归到当下。
当下——只有面前之人是最重要的。
领口的衬衫因为先前的蹭压推挤已经变得混乱糅杂,尤其是领口的那两三枚扣子都被直接扣掉了。
他伸出手,拉起校服毛衣马甲的下摆,向上掀拉脱掉,动作没什么迟疑、很干脆利落。
就当是检查了,黑发少年在心底如此劝慰自己道。
脱掉音驹制服的毛衣马甲,身上就只剩一件长袖的衬衫,手指搭在剩下几颗扣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