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又一次响起缠绵黏腻的水声,与外头的雨声连缀成湿淋淋的一片。
视觉被短暂剥夺,其?他四感更加敏锐。
顾司宴强行地挤进他的双腿,裤腿的面料刮擦过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他像一只自以为狡猾的蚌,被隐忍的渔夫寻见缝隙,撬开硬壳,袒露出白嫩柔软的里肉。
顾司宴笑里含着气音:“感觉到了?吗?”
路橙:“…………”
这个?姿势,感觉得不?能更清楚了?。
不?愧是野王,打野刀的型号非同凡响。
“死男人?!!!”他唇上的伤口又被啃破了?,崩溃地呜咽道,“嘴比那里还硬!”
“别怕。”顾司宴安抚着,将他搂得更紧,“你不?答应,我不?继续。”
他说到做到。
每一处肢体有分寸地回撤,唯有一颗心依然躁动?不?安。顾司宴将下巴抵在他的发?心:“小鹿,我好累,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路橙重?见光明?,一抬头就撞上他通红的眼。
顾司宴跪在床边当了?一整夜孝子贤夫,睡得并不?安稳,五位数的衬衫揉得皱皱巴巴。
但正因?被拉下神坛,颠沛狼狈,才重?获血肉。
路橙:“……好。”
近墨者黑,他好像也染上了?死男人?嘴硬心软的臭毛病。
算了?,只能原谅他啦。
顾司宴像个?捧着心爱至宝的孩子,吻了?又吻他的发?顶,喃喃地说:“你知道0709是什么日子吗?”
路橙随口一答:“是你收到清华录取通知书的日子?”
“不?,是我遇见你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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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橙不?知听了?多久的雨声,依然毫无?困意。
枕边顾司宴的呼吸逐渐平稳,从前路橙觉得他是只间歇性发?癫的孔雀,此刻却像只餍足的大猫咪,吸够了?小鹿牌猫薄荷,安然沉入梦乡。
只不?过眉心还微蹙着。
也不?知梦到了?什么。
顾司宴居然也有毫不?设防的时?候。
他不?搞点小坏坏,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天地良心?
路橙的指尖摸了?摸两片无?恶不?作的薄唇,在粉丝们奉为女娲毕设的鼻梁上一路翻山越岭,又小心翼翼拨弄顾司宴的睫毛。
再冷再硬的男人?,睫毛都是软的。
最?终点上眉心,想抚平那点忧愁的小褶皱。
顾司宴似乎感知到他的小动?作,呼吸乱了?一瞬,钢铸似的手臂箍得更紧。
路橙皮了?好一会儿,顾司宴也没一怒而起,拉着他继续“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