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寒点点头道:“若是有数百北羌盗匪闯入关内,朝廷早就坐不住了。这应当是我们自己人!”
话音未落,前方道路上便飞来一片扬起的尘土,接着便有浩瀚骑军出现在眼前,身上皆是大晋的银色盔甲!
林晓寒此时眼前一亮,连忙向前跑去。那李镖师也大声喊道:“官爷救命!官爷救命!我们遇到了北羌盗匪了!”
“前方有盗匪袭击朝廷命官!请军爷们快去救人!”林晓寒刚刚喊了一句,忽然整个身子飞了起来。
晕头转向之间,才发现自己竟已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身后的军士拉紧缰绳,策马停下,又举手做了一个手势,让后方的大晋骑兵们停了下来。
此时黄沙渐渐散去,林晓寒才看清了坐在自己身后军士的真容。
一个容貌极为俊美的青年将士正看着自己,双目中还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
“唐适!是你!”林晓寒惊喜的叫出了声,接着才激动的含泪对他说道:“陆大人在前面,被北羌盗匪偷袭了!如今生死未卜,你们快去救他!”
唐适闻言怔了怔,接着便将林晓寒的后领子一捉,直接扔到了旁边副将的马背上,又指了指李镖师道:“你带一队人护送陆大人的夫郎和此人从北面去燕云城。剩下的人同我前去救人!”
原来有一队北羌盗匪入境滋扰百姓已有数日,唐适带领的这些人马,就是被派来剿灭这队北羌盗匪的!
他们赶着这帮盗匪四处流传躲藏到了附近。陆秋成与林晓寒也是倒霉,正好路过此地,便被这帮缺粮少食的北羌盗匪给盯上了!
林晓寒被唐适的副将带走,一行人一共七人,从北面绕路,三日后才总算是到了燕云城。
这三日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无有一刻不在担忧陆秋成的安危。
不过短短三日的功夫,林晓寒整个人憔悴了一截。
入城以后,林晓寒找了个最好的客栈住下。那副将又带着李镖师去了许通判家中,将陆秋成遇袭之事告诉了许通判。
燕云的上任知府已经领旨离开,陆秋成未到之前,燕云一切事务都是由许通判代为管理。
许通判在燕云做官已有十多年,送走了好几任知府。他年纪已四十有余,为人圆滑老道。
听那李镖师讲了事情详情以后,才知自己上峰的内眷已经来了燕云!便连忙让自家夫人带了人去了林晓寒入住的客栈,要将他接到自家府中压压惊。
毕竟陆大人虽然生死未卜,但若是他还活着,自己这一番作为,必然能在他面前讨了个人情,日后相处起来,陆大人也要多给他几分脸面的。
林晓寒原本也只想在客栈里住着,但许夫人亲自来请人,说林晓寒若是不去,自己就不走了。
这般盛情难却,让林晓寒也推拒不了,便只能先与许夫人去了许府。
“燕云与京中不同,治安没有那么好。你一个哥儿家,独自住在客栈里也没那么安全。”许夫人对林晓寒说道:“再说大晋鼎鼎有名的细雨斜风先生,若是能光临寒舍,必能让我许府蓬荜生辉!我们家全家都是您的书迷,如今林哥儿您赏脸小住几日,日后我们出去了,也算有了个谈资。可说我家这可是细雨斜风先生住过的园子!”
许夫人能言善道,性子也外向,一路拉着林晓寒说话。若是往日,林晓寒必定与她相谈甚欢。
然而如今他心中实在记挂陆秋成之事,面上也难得的没能控制住,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
许夫人看着眼里,便安慰他道:“陆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必是能平安归来,林哥儿你也莫太着急,免得愁坏了自己的身子。”
燕云城苦寒,当地通判的家中,自也是远不如京城与府城中那么气派。
许府的园子虽大,但一应家具物料都比较朴实,也没什么奇珍异草。倒是家中后院里有个马场,里面养了不少好马。
许大人家中有一妻一妾,两子一女和一个哥儿。长子与女儿和哥儿都是许夫人所出,只二儿子是个庶出。
不过几个孩子都自小养在许夫人手上,待遇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兄弟之间面上都还挺和谐友爱的。
许家长子与庶子年纪已满二十,都已经出府分院别居。只有未出嫁的哥儿与姑娘还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