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当时救得那个哥儿,就是这位许通判家的哥儿许霜了。
一想到许霜眼泪汪汪对着自己放狠话的模样,唐适就有些心烦。
心道这等官宦家的哥儿,果然任性自大。凭他一个养在闺中蜜罐子里长大的人,洗衣做饭都有人伺候,又能在自己面前证明些什么?怕不是回去又要找爹娘告状?
不过唐适想象中的告状,却是一直未曾出现。
而因着这一番阴差阳错,唐适到底是把许霜这个人给记住了。
燕云苦寒,但燕云的百姓却是十分乐观积极的。
春季一来,天气好了。燕云的百姓们就开始在城郊草原上办起了各色活动。
有赛马赛牛,摔跤射箭,歌舞棋艺等等……
每每展开活动,镇西大军除了平日里的巡逻搜查,还要肩负起了守卫的职责,给燕云的百姓们巡逻放哨。
后面陆秋成见镇西大军实在辛苦,便与许通判商量了。从衙门里出一点钱,再让城中的富商们意思意思,一人出个十两八两的。
每次活动之时,便给那些镇西大军们送去一些点心酒水的慰问。
这点小钱,不过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城中富商们又能得个好名,自是也十分支持。
至于那采办酒水点心之事,就由许夫人来负责,也是最为安全。
许霜因着也到了能做事的年纪,自是被许夫人带在身边历练。
每次给镇西大军送东西的时候,许霜总是会来。一来二去的,镇西大营里的兵将们许多都认识他了。
因着之前那番事情,唐适也禁不住多看了许霜一眼。
不过许霜自那次被拒以后,倒是连看都没有再多看唐适一眼,反而故意绕着他走,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过。
连唐适手心的副官和将士都看出来了,有时还故意调侃唐适说道:“唐校尉,你瞧你一直冷着个脸,把年轻的小哥儿都吓坏了!”
“你瞧瞧这许哥儿,如今与我们都颇熟了,却都不敢正眼看你一眼,也不敢与你说话!你这样的性子,以后怎么娶得到媳妇啊?”
唐适闻言倒也不解释什么,只让下属们少开些许哥儿的玩笑。
他就算是个哥儿,也是许通判家的哥儿,以后肯定是会找个门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七月的时候。北羌突然传来消息,北羌首领病重。
北羌首领膝下的三个儿子,年纪相仿,都有心首领之位,也有各自的部族势力支持。整个大晋朝廷都在猜测,不知道老首领到底会传位给哪一个儿子?
“北羌王三子,老大是羌族王妃所生,背后势力也都是羌族老部族,最为好斗。”陆秋成有些恼火的对林晓寒说道:“之前此人就领军与大晋军队有过几次摩擦,若是他继承了新王,对大晋最为不利。”
“北羌王老二是西梁女子所出,有西梁势力扶持。西梁虽与大晋交好,但却并不想让北羌与大晋的关系和睦。毕竟大晋与北羌关系恶劣,西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他若是继位了,恐怕大晋也讨不到什么好。”
“只有老三是先帝送去联姻的大晋宫女所出,会说大晋官话,还识得汉字。对大晋也较为友好,我们自是也希望由他继承北羌各部势力。只是如今这位三王子在北羌百姓间虽有名声,但背后势力却最弱。只要他两个哥哥中的任何一个继位,他恐怕就是第一个被铲除的对象。继位的希望是最渺茫的。”
林晓寒给陆秋成倒了壶茶,淡然的劝道:“烦也无用。西梁倒还好些,这北羌的王位,大晋是一点儿也插不上手。最后也只能但听天意。”
“我倒是希望那老北羌王能熬久一些。”陆秋成握住林晓寒的手道:“毕竟他一天不死,北羌与大晋一天就打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