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皓月不在乎。
就像谢安自己说的,现在他父母掌管大权,总要听父母的,等他父母退下来,谢家产业都是他的。
他说:“月月,你别那么强势,等结婚了,有了孩子,我爸妈自然就放心你了。”
他还说:“其实像我们这种家族,婚前都要签协议的,不过我家就我一个,我爸妈已经算特别开明的了,我跟他们好好说过,他们也说了,你不想签就不签,我喜欢就行。”
是啊,他喜欢就行。
他父母说的是——义女就义女吧,我们谢家也不比严家差,不肖想严家那点继承权,他们小辈谈的好就行。
仿佛他爸妈能接纳她,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她再不伏低做小,已经是不识抬举。
憋屈。
讲不清哪里憋屈。
就是讲不清哪里憋屈,才更憋屈。
严皓月心想,这就是世俗最现实的婚恋。
和对方吃个饭,约个会,聊一聊,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条件合适又不排斥的话,一段感情就开始了。
吃的饭可能是和上一个相亲对象吃过的。
逛的街和上一个相亲对象也逛过。
聊的话题永远从自我介绍开始,流程雷同的仿佛是从一个工厂出来的。
就连这个人,也是别人分手换下来,重新放到婚恋货架上的。
没有哪里不好,也没有哪里好。
就是索然无味。
……
M国,华盛顿特区。
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越野停在五角大楼附近。
坐在驾驶位的老鹰等了一会儿,视野里出现一道桀骜难驯的挺拔身影,大步朝车边走来。
跨进后座,甩上车门,踹了一脚前面副驾座椅。
老鹰会意,将副驾座椅放下去。
男人靠躺在后座,单手垫着后脑勺,一双大长腿大喇喇的搭上放平的副驾,闭上眼补觉。
例行配合调查资质一周,眼睛几乎没怎么合过。
老鹰尚未发动车子,朝后看一眼,询问:“俄国的订单还送吗?”
萧衍没睁眼,就懒懒的问:“具体送哪儿?”
“鄂霍次克海。”
俄国附近的公海。
萧衍笑骂:“脑子有病,这会儿鄂霍次克海都他妈结冰了,怎么送,滑冰送?”
老鹰说:“那群俄佬黑帮一贯蛮不讲理。”
早点不下单,快过年了想起来下单,完事儿还不管你是游过去还是滑过去。
对面霸道。
萧衍更霸道:“跟俄佬讲,要不等开春,要不取消订单,老子累死了,要休息。”
八辈子也没从他嘴里听过“累”这个字眼。
老鹰微微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