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问:“薄爷,您明早真的不打算送送乔小姐吗?万一她看见你,心软了,没准就留下来了。”
薄寒时轻嘲的笑了笑,“我舍不得她心软,也舍不得她留下来。”
留在他身边,对乔予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
出了酒吧。
夜里下起了大雨。
徐正说:“薄爷,您在这边等一会儿,我把车开到门口来。”
“嗯。”
等徐正离开。
薄寒时借着酒意,长腿径直迈进了雨幕里。
大雨冲刷在他身上,很快,全身湿透。
雨水从他冷峻的脸上滚落下来,豆大的雨珠砸在他身上,他不躲也不闪,雨水浸湿了右手臂上的纱布,润进了伤口里,像是撒了盐一样的疼。
他站在雨中,低垂着脸,脸色晦暗又麻木。
七年。
他压抑了整整七年的情绪,在今晚急需一个出口,哪怕是这样无声的自虐着,也好过再压抑下去。
徐正把车开上来时,就看见站在雨幕中的那道黑色身影。
眼神一抖。
他连忙拿了把伞下车,“薄爷,你手臂的伤还没好,淋雨会感染伤口的!赶快上车吧!”
黑伞,遮去那些风雨。
薄寒时却无动于衷的站在那儿说:“哪怕是七年前,她站在法庭上指认我,我都不觉得,我会失去她。我以为只要我恨够了,我想回头,她就一定在原地等我。”
“也许乔小姐只是一时想不开,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好了……”
他喉咙酸楚的哽了一下,“徐正,我现在真的失去她了。”
“薄爷,我觉得乔小姐还是爱你的。”
徐正只好这么安慰他。
可薄寒时却无比清醒,他垂着黑眸,眼底死寂沉沉,“爱没用。”
她得愿意爱他,才有用。
如果走向她,需要一百步,她只要踏出一步,哪怕她主动半步,他就会愿意走完剩下的所有路。
可没有那半步,他哪怕走完全部,也一样是零。
……
雨夜里,一辆白色的小奔驰开往御景园方向。
沈茵手机响了起来。
她扫了一眼,是江屿川打来的。
犹豫片刻,她还是接了起来:“喂,屿川?”
“我到家了,你人呢?车也不在院子里。”
大半夜的,她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