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晏琤琤在心里又冷笑了一声。明明上一世说的是两百两,怎重活一世,她还提了价。
她佯装面露为难。
箬睦趁热打铁:“他们都说,太子殿下也称赞过这幅画,所以倒是贵得很,我收来可要小一千呢。”
“好画配佳人,琤琤气质出尘,自是这幅家的最佳主人。”
贪婪的精光从箬睦眼中冒出,仿若平日里的温柔模样皆是幻觉。
晏琤琤在心中骂自己愚笨,原来一切皆有迹可循,而自己依旧念着年幼时被母亲抛弃之事郁结于心,亲近这个与自己毫无干系之人。
“此画的确珍贵。”笑容渐隐,眉眼塌拉,“可惜我前日子被父亲断了月例。”
“近日穷得很。”
想到盒子里的东西,她顺势借题发挥:“说起来,姨娘,你这竹溪院里怎这般朴素?你近日很缺钱吗?”
箬睦的脸色苍白了一瞬,绕开了话题:“倒也不是。”
又陡然叹气道:“说句贴己话。你四妹妹玥翡已满十岁,可智力仍如三岁稚子,平日里那些下人总归私下嗤笑她。”
“我这做生母的便总想着给她再多攒些嫁妆,吃穿用度上自然简洁不少。”
“可护国公府家大业大,四妹妹的嫁妆,哪轮得到箬姨娘担心?”
“琤琤你是嫡女,不一样的。更何况你还有大少爷。”箬睦道。
“我膝下独有两女,你三妹妹玥翎与你同岁,曾在主母的菡萏院教养长大,她的心思自然偏向主母——”她顿了顿,佯装尬笑。
“总之,我多攒些嫁妆不仅是为了玥翡,倘若他日你风光出嫁,我这做姨娘的也好给你再添添嫁妆。”
“你瞧,即便今日这画卖与你,来日这五百两还会归还,可当姨娘给你的嫁妆。”
挑拨离间,软硬兼施,不仅戳她软处,还得戳她痛处。
——府里谁人不知,晏玥翎和自己不对付,常气得自己跳脚?还刻意谈及年幼之事。
罢了。
结合前世所得线索,今日这趟大有收获,还需细细梳理,设计周全才好。
晏琤琤乏了。
起身告退,直道要先去聚福院请安,改日再买这幅画,全然不顾着急的箬睦句句挽留。
而箬睦似是顾不上脸面,亦步亦趋地在身后念叨着,直至到了聚福院才闭上了嘴,徒惹她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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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好,特意将小厨房搬了出来做春饼,老祖宗,您瞧瞧这多热闹。”周氏笑得一脸和气。
春饼是由蒸熟的糯米放石槽捣烂成泥状后,塑成圆形,放入猪油小火慢煎,最后撒上一层黄豆粉制成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