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第二名已经告别了常余利往自己的住处走去,我仰头喝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看着她的背影,向身边的常余利问道:“你说,小薇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常余利想了想,回道:“回青岛了?”
“她回青岛,无非也就是为了投靠之前的朋友,她在青岛的朋友我都认识,直到现在也没有谁说她回去了,应该不是去了青岛。”
“那就是去北京了。”
我又摇头说道:“去北京的可能性也不大,她去北京肯定会解决之前和唱片公司弄出来的合约纠纷,我昨天和唱片公司的负责人联系过了,他说小薇没有联系过他。”
“那她到底去了哪儿?”
我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常余利则又玩弄着他手上的泡泡机,看着被风吹得漫天乱飞的泡泡,我莫名觉得伤感,不自觉又倒上一杯白酒,然后一饮而尽。
……
常余利将泡泡液耗尽之后,终于放下了手上的泡泡枪,转而又将手机拿了出来,开始刷起了短视频,他似乎是一个很容易沉浸在其中的人,遇到好笑的就笑,遇到被曝光的不公平社会事件,他又会骂骂咧咧的说几句,我则是一个很难和别人共情的人,所以愈发视他为空气。
“潮哥,你快看,这是不是你的泡泡枪?”
常余利突然咋呼了起来,他把手机扬在我的面前,我抱怨他毛躁之后,这才看了看……
鹿溪竟然一直没有离开我逃离的地方,她依旧坐在那个花池的边沿上,玩耍着我遗留在那里的泡泡枪;她终于戴上了口罩和帽子,但即便这样,还是被路过的行人,将这一幕拍成了短视频。
这不怪路人,即便没有认出她就是鹿溪,但这样一个身姿卓越的女人,以孤寂的姿态坐在路边玩耍着这么一个童趣十足的东西,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好的视频素材,恰巧这条短视频就被同城的常余利给刷到了,并报告给了我。
“是我的泡泡枪。”
常余利急不可耐地回道:“找她去……这地方我知道,就在南广场附近的公交站台旁边。”
说完,常余利便坐不住了,我赶忙拉住他,劝道:“不至于,这玩意儿也不值钱,她捡到了就给她吧。”
常余利一脸认真的模样,回道:“怎么不至于了,这两把枪是一块买的,就像是同一天出生的孪生兄弟,你那把枪丢了,你让我这把枪怎么想?”
我绝对没有看错常余利,他就是个语言怪,两把玩具枪而已,他竟然能够比作同一天出生的孪生兄弟;他不仅是一个语言怪,还是个童心未泯的成年人;我大概是懂了,为什么他在他的朋友圈里会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甚至会受欺负,大家欺负的就是他这份童心,因为这份童心会让他的智力明显低于他的实际年龄。
“真不至于,我回头再买一把,它们还是好兄弟。”
“那能一样嘛,再买一把,那就是后娘养的……你等我,我去车库开车,咱把枪给要回来。”
“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就你那八缸的车,来回的油钱都够买好几把这样的枪了。”
“账可不能这么算,哥,等我。”
说完,常余利便径自往车库走去,我则陷入到了一种发蒙的状态中,我刚从那里逃回来,难不成又要因为常余利的童心而陷入到“虎口”之中?
……
常余利就这么将他的车开到了我身边,我还试图抵抗,但他竟然凭着一身蛮力活活将我拉上了他的车子,并粗暴的踩了油门,直奔小区门口而去。
这种不可逆的势头,让我只能祈祷鹿溪已经离开那个地方回了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