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松柏般挺立的身躯此刻却显得微微佝偻,周身萦绕的悲伤恍若化为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
第二日一早。
马车上,阮软靠着厢壁坐下,同行的还有月禾。
她不自在地坐在车厢一角,“你不用再跟着我,我已经……不是丞相府的人了。”
“奴婢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就是姑娘的人了,除非姑娘不要奴婢,姑娘永远都是奴婢的主子。”
阮软正要再说些什么,容衍白皙修长指骨撩开马车车厢前垂下的布帘。
而后探身进来。
月禾识趣的退出车厢,与驾车的马夫一同坐在车前。
容衍在阮软对面落座,而后车厢开始晃动,马车以缓慢的速度行进。
对面就是那人精致的容颜,此刻却显得有些憔悴。
阮软忽然觉得车厢内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她不自觉地压抑自己的喘息,似乎是怕惊扰了什么。
一时间无人开口。
过了一会儿,容衍从袖中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迟疑片刻还是选择递出,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的神情,捏着盒子的指尖都泛着白。
阮软一开始没有接。
“收下吧,就当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阮软迟疑,还是没有伸出手。
容衍望着她浅浅一笑,似乎含着苦涩。他收回递出的盒子,垂眸放在腿上小心打开。
里面是一条手链——
五彩的丝线编织而成,上面坠着几颗花瓣状的银色铃铛。
垫在白色的丝质手帕上,小巧精致。
容衍小心地把它取出,重新递到阮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