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算……」江橘白垂眼窥了一眼那还紧抓着自己的青白的手,对方没地方坐,索性在他旁边蹲了下来,此刻正单手托着下巴,全神贯注地看着算命先生。
「我想算我的寿命。」
算命先生听后,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八字写下。」
江橘白在纸上写了八字,对方拿过去看了看后,把纸条丟到炭盆里给烧掉了,随着火焰窜起,算命先生从他贴身的布袋里掏出几根像是羊角的东西,在桌子上摆弄了半天。
徐欒看起来比江橘白自己还要关心江橘白的寿命如何。
他眼神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算命先生。
仿佛只要对面说出一句他不爱听的话,他就能扬手将人从天桥的栏杆里边掀到栏杆外边。
江橘白掏出手机玩了一把俄罗斯方块。
方块码到最上方,游戏宣布结束时,算命先生清了清嗓子,说:「你这个八字,说好,好,说不好,不好,大吉,有,大凶,还不少。」
他用一支原子笔画在发黄还有辣椒油的横格纸上拉了一条直线,然后把前边差不多四分之一的部分用笔画了个圆圈,「你的大凶,基本都集中在这个阶段。」
江橘白本来只是想气徐欒,结果没想到这人还算出了些名堂,他往前挪了挪,「具体点。」
「从出生开始,起码也要到二十五岁,你才能步入一个比较平缓安全的阶段。」
「前面基本不用看,」他用原子笔把被圈住的四分之一涂得一团黑,「倒霉,特別倒霉,还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你成绩怎么样?」他问。
江橘白淡然道:「挺好的,快年级第一了。」
「……」徐欒朝少年投去颇为玩味的眼神。
「跟家里人的关係呢?」
「也挺好的,父母老人都健在。」
「你身体情况……」
「不太好,小时候撞鬼,前几个月撞鬼,现在还在撞鬼。」
对方的眉头用力地皱了起来,皱出来的几条沟壑堪比地理书上那几个世界前几赫赫有名的深海海沟。
「我看你手上戴着铜钱,但顏色不太对,你给我看看。」他朝江橘白伸出手掌。
「我不摘下来了,你就这么看吧。」江橘白把手放到桌子上,对方摘下眼镜,睁大眼睛,仔细端详着少年手腕上的这串铜钱。
「施法的人灵力很是一般吶,不过应该是尽了力了,你这上面……」他如避世謫仙的淡然面容猛然绷紧如弓弦,「鬼镣?」
「?」
江橘白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找了个算命摊子算着玩儿,也能碰到真正的大师,对方一定要他加上自己的联繫方式,並且让他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联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