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么轻松,还做什么人?直接成神仙。」少年的声音盪在山谷中。
江橘白回到学校后,没两天,学校放假,因为高考就在三天后了。
吴青青在家正式地供了一座六爷神像,每日清晨都洗干净手给神像烧一炷香,每周更换新鲜的贡品。
这可方便了江祖先,再也不用蜗居在那小阁楼里了,他在堂屋光明正大的神神叨叨。
江橘白倒在床上,他手指间捻着一张纸条。
「我想…和你玩。」
他换下一张。
「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叫江橘白,你叫什么?」少年喉间干哽了一声。
他腕部的铜钱清脆撞响,红线变成了最开始的顏色,起了毛毛,暗红得像是脏了似的,铜钱看起来也陈旧非常。
江橘白视线被吸引过去,他坐起来。
食指在铜钱上轻点上,「1,2,3,4……多了一个?」
他坐到了窗边,窗边更亮堂。
他把手串解开,铜钱一个个摆在桌子上,发觉出其中一枚铜钱顏色要更亮一点,而且边缘也没那么齐整。
它不是铜钱,它是一块铜钱模样的金子。
就是徐欒最开始给它的那块金子。
徐欒像是死了,又像是没死。
窗外日光变得刺目。
江橘白独自一人的时候,想念的感情就含糊不过去了,他骨头像是在那天被打散了,至今还没有归位,一动,四肢百骸撕心裂肺地疼起来。
他杀了他的幼年玩伴。
杀了自己好像喜欢的人。
那些纸条在对江橘白咄咄相逼,江橘白感到一阵切肤撕皮之痛。
他用了一个下午把徐欒的《罪与罚》看完。
楼下,吴青青叫喊着,「小白小白!你快下来!快下来!」
江橘白丟了书,穿着拖鞋就跑下了楼,吴青青惨白着一张脸,指着树下一脸安详的狼狗说道:&ot;柚子好像没气儿了。&ot;
吴青青手里还端着一盆饭。
柚子的旁边,大黑把下巴磕在它的背上,打着盹。
江橘白蹲下来,推开了大黑,他推了两把柚子,「柚子?」他不敢相信。
柚子?
柚子?
眼前场景疑幻疑真,江橘白喉头干涸,眼睛通红。
吴青青见着江橘白状態好似不对,拉了一把他,「没事没事,我们把它好好埋了,它下辈子准能做个人,做个跟你一样帅气的小伙子,要么做个漂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