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环境越正常,只能说明,徐欒的状態越癲狂。
江橘白打了个寒颤,他没有见到那只拖自己进內的手的主人。
他忍不住朝门口处后退了一步。
后背却好像撞上了一面硬物,江橘白身形猛然僵硬住,他缓缓地转身,抬头。
於是,撞上了徐欒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像乌鸦的眼睛,灵动地观察与审视。
江橘白咽了口唾沫。
后悔刚刚的耍帅了。
徐欒还是死了的好。
「你怎么来了?」徐欒开口问道,同时拉开了刚刚逼近的距离,让面前的人得以喘息,他则转身,朝一旁的茶桌走去。
屋內的灯随着他的步伐,一盏盏地亮起来。
「来看看。」江橘白脸上的血痕已经干涸了,雨衣破破烂烂地掛在身上,形容狼狈不堪。
徐欒在茶桌后面坐下了。
可江橘白身后,出现了另一个徐欒,他手臂从江橘白脸侧绕来,冰冷的指尖碰了碰男人脸上的伤口,「谁打的你?」
江橘白往旁边躲了一下,「他们不让我进来,我就跟他们打起来了,对面人多,吃了点亏。」
他自己没放在心上,反正他从小就爱打架,经常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鼻青脸肿。
「我以为你不会想起我。」身后的徐欒消失了,不远处的徐欒,垂下眼,可嘴角却往上喜悦地扬起。
江橘白含糊不清地说:「没。」
「冷吗?过来喝点热茶。」徐欒招着手,示意江橘白走过去。
江橘白喉间发涩发苦,桌后坐着的若不是徐欒,换成是任何一个人,身处於这样一个环境当中,他都当对面的人是来找自己索命的。
他慢慢走过去,布料廉价粗糙的雨衣摩擦出齿间骨碎的窸窣声响。
「雨衣脱了吧,我这儿有干净的衣裳,等会换上。」
江橘白都还没反应过来,暗影中探了两只匀称有力的手,直接扒掉了他的雨衣,将他按坐在了椅子上。
徐欒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到江橘白的面前。
白瓷杯,针尖样的茶叶一根根竖在杯底,江橘白不认识茶具也不会品鑑茶叶,暗想,徐欒这日子过得还不错嘛。
「徐老头子说你状態很差。」江橘白说道。
「有点,」徐欒靠在椅子上,他眼眸漆黑,但难得没有鬼气滚滚,「瞿山那群人来头不小,其中两人神绕仙气,我不想与他们作对,更加不想被他们察觉出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