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波本有时候还挺合他胃口。比如眼下这种奋不顾身的狠厉,不是一般人能有。
可惜,对方是朗姆的人,还在下午的会上刻意投诚。
琴酒低头从烟盒里叼出根烟点燃,眼里满足的笑意散去,沉郁取而代之,被橘色的火焰照得分明。
他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戴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的波本被众人注视着下车,他弯腰敲响银灰suv的车窗。
须臾,窗户摇下,风见裕也被夹在鼓胀的气囊和狭小的座位间。
降谷和风见原本约定碰头,对接别所彻(金菲士原名)的相关资料,但琴酒的那通电话改变了降谷的想法。
到底是谁约琴酒在酒店见面?两人是情侣还是单纯炮友?
如果能找到琴酒的软肋或喜好,对卧底任务当然大有裨益。
降谷想自行探寻,得知消息的风见却自告奋勇,结果被撞成现在这个惨样。所幸有气囊保护,人没有大碍。
两人一前一后坐上降谷的白色马自达,特殊的防弹防窥车窗遮蔽一切外来的目光。
“没想到,你才监视了十分钟就被发现了。”后座的降谷抱着胳膊说。
风见惭愧地低下头:“抱歉,前辈。是我能力不足。”
风见常听降谷提起这个叫“琴酒”的男人,说是组织里的一把尖刀,需要格外注意。他一直想试试对方的威力,难道会比他十项全能,堪称“完美”的上司还厉害吗?
风见不想信,结果却不得不信。
降谷叹口气,把提前准备好的咖啡和三明治递过去:“这两天调查爆炸案特别忙吧?有好好吃饭吗?”
风见含糊地应了声,眼里泛起尴尬和感谢。
他以一个原木色的纸袋子为交换。
降谷从纸袋里取出厚厚一叠属于金菲士的资料,一目十行地看,边看边问:“你觉得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吗,风见?”
降谷不仅自身能力过硬,对下属的培养也无时无刻。像在可控范围内,允许风见去追踪琴酒,又或是现在这样针对档案的随机提问等等。
风见囫囵吞枣地把嘴里的三明治咽下去,沉吟几秒:
“有一个地方。别所彻年纪轻轻就能担任干事长的客房服务(大修)
降谷听完风见的话,想到自己特意准备的晚饭,气不打一处来。据说,因为风见作风强硬,惹得下面的搜一不满。有时候,降谷真想掰开风见的头,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他最终忍下,只扔了把被真空袋包装的枪在副驾驶座上。
“去查查上面有没有指纹,有的话直接录入资料库存档。”说完,他控制不住打个喷嚏。
风见瞥上司一眼,但他不擅长表达,只好把到嘴边的担忧原封不动吞回肚子里。
过了会儿,他们接到交通部中山的回电,风见拜托对方帮忙处理事故车,得知了琴酒保时捷的落脚点,两人匆匆赶去。
酒店的走廊寂静悠长,地毯是猩红的高级羊毛,空气里漂浮的暗香掺杂金钱的味道。
琴酒站在熟悉的总统套房前,刚才对波本的那下肘击,让他明白自己能实时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痛,但距离一远,就能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