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不擅长制作炸弹,捣鼓半天也进展寥寥。
琴酒看不过眼提出帮忙,所谓的“帮忙”其实就是全权代劳。
看穿琴酒意图的安室赶忙阻止,“你有没有听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琴酒瞥他一眼,“没那个耐心当谁的老师。”
这也是琴酒和朗姆最大的区别。面对新人,朗姆会选择对象谆谆教导,琴酒不然,如果任务失败,只会慷慨地给予一顿嘲讽或臭骂。
他也碰到过朗姆那种老师,结果死在了自己枪下。
所幸安室跟琴酒交往已久,还好巧不巧提前做了准备,他拿出那包pocky进行投喂,执拗地等了好一会儿,琴酒终于冷着脸咬了一根。
像是要故意逗他,pocky大半还在琴酒嘴外,安室就迫不及待说:“既然你收了我的‘贿赂’,能稍微拿出点耐心指导一下了吗?”
琴酒瞪着安室,“啪嗒”把巧克力棒咬断,眼见下半根要掉在地上,安室迅速用手接住,然后自然地扔进嘴里。
他朝琴酒露一个灿烂的微笑:“嗯?”
琴酒沉默下说:“我只教一遍。”
琴酒语速很快,提到的又都是重点。
他说,这个爆破犯应该自视甚高,引蛇出洞有两种办法。第一,如果对方是好为人师的性格,你可以故意做个简单的炸弹,留下破绽,再用小白的口吻虚心求教。
第二,如果对方眼高于顶,这种手段就不会管用。你的炸弹必须尽善尽美,且不能用常规的线路设置。
比如水银管保持平衡,pass。
比如感光管总跟液晶显示屏相连,pass。
“你可以列出一些常见的炸弹类型、线路,然后反其道而行。这么简单的事应该难不住我们的综合吧?”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安室的动作一顿。以前倒是常从朋友口中听到,自从他们一个接一个离去,称呼也和相关记忆被尘封在安室的大脑深处。
他笑笑:“如果真是综合也不至于连炸弹都不会做了。”
“做炸弹是罪犯的事,你只要会拆不就行了?”
丢下这句,琴酒拿了桌上的那包pocky,棒上的巧克力已经有点融化,捏在手里黏黏的。他擦了擦手打开空调,又从安室耳朵里摘下耳机。
“我听听另一条蛇出洞了没有。”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悠哉悠哉地窃听,一个坐在桌前绞尽脑汁画不熟悉的草图。
“啪嗒啪嗒。”
安室的身后时不时传来清脆的咀嚼声,他忍了会儿头也不回地说:“至少给我留一根吧?”
琴酒下了床走到他身边,瞥一眼乱七八糟的草图嗤道:“我都吃光了。”他想了想,举起被巧克力酱弄得黏黏糊糊的手指,如雪的白上一团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