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的表情很复杂,愤怒中掺杂疑惑和犹豫,隔了将近一分钟才终于下定决心说:“我……打个电话问问。”
“嗯,没法接受和降谷沟通的话,只问下景光也行。”
“知道了。”
安室打电话的时间比阿智预想要长。他百无聊赖地玩手机,看到此前没回复的服部信息,神色有些怔愣。
安室在这时去而复返,“抱歉,久等了。”
阿智猛地把手机塞回口袋,欲盖弥彰地捋捋头发,“嗯,怎么说?”
“我好像有点思路了。”
在阿智的建议下,安室不仅给景光打了电话,也给降谷打了。或许是今天得到的消息太过震撼,两人没怎么纠结就说出经过——
黑泽无论亲景光还是跟降谷在洗手间做那档子事都是同一周发生的。
阿智听罢叹为观止:“哇,你的意思是你们刚互通心意,紧接着一周没联系?”
“你们好牛啊……”阿智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那我感觉黑泽就是在报复你吧。”
“报复……吗?”
安室无言以对,连胃都开始有点痛了。
又过了会儿,餐桌旁只剩阿智一人。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喝到微醺脸色通红,才鼓起勇气拨通服部的号码。
另一边,回到二楼的安室兢兢业业收拾残局,翻倒的桌椅,被弄脏的墙面……
听了阿智的分析,他思绪万千,做这些不用动脑的工作正好能让内心短暂平静。
他去洗手间清理拖把,猛一抬头对上镜子里的自己。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正像阿智说的,他在这个世界找到黑泽的第二天,对方来找他剪头发,两人发生争吵,当时他说什么来着?
『他们(景光、松田、研二、阿航)是我的朋友。』
“!”
安室神色一凛,赶忙扔下拖把去拿放在卧室床头柜上的录像带。黑漆漆的封面上用白色胶布写着“你感人至深的友情”。
难道黑泽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他吗?
直到夜幕完全降临,安室还在反复查看手机里的每一条信息,试图揣摩黑泽藏在信息后的深意,找到对方喜爱或是报复自己的证据。
然后,安室看见一通未接来电,时间是凌晨,发生在他和黑泽断联的那周。
更确切地说,黑泽先打了通电话,他没接到,之后对方就跑去浴室跟降谷互相安慰了。
想着想着,安室的脑中冒出个很荒谬的念头——他希望黑泽是因为没找到他,才这么做的。
g看了场好戏,心满意足地走到公寓楼下。他意外发现属于自己的那间窗户里透着光,立刻眉头紧皱,下意识摸向腰间。
他确定了枪的位置,快速抵达相应的楼层打开门,客厅里的银发男人听见响动回头,神情淡漠地说:“你回来了。”
如果之前g还对琴酒的身份存疑,此刻是完全确信了,因为没人知道他的住所在哪儿,除了他自己。
g在玄关穿鞋,莫名有点局促,他抬头望向在客厅看电视的琴酒,意外发现屏幕上扎堆的人物十分熟悉。
“真是恶趣味。”他走到琴酒背后说。
屏幕上播放的正是今天发生在仲夏夜的闹剧,无论是安室和降谷大打出手,还是诸伏兄弟间因道德观引发的争执,或者服部和阿智小心翼翼的互动……都被完整记录下来。
琴酒短促地笑了声:“偷拍视频还发到我手机上的人有资格这么说吗?”
g挑挑眉,随意地脱下风衣挂到架子上,偏过头发现琴酒娴熟地把视频又倒了回去。
“……”
这样的操作在他回来之前,对方也不知道干了多少次。
他若无其事问:“所以,你打算在这儿住多久。”
琴酒抬头瞥了他一眼说:“这很重要吗?我记得我有不止一间卧室。还是你要告我私闯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