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脊背垂的很低,低到男人觉得刺眼。
“嘭”
他抬脚踹了上去。
“唔…”
身着白色里衣的俊朗少年痛苦的躺在地上,身上的白色里衣早已伤口被染红。
可本该心疼他的男人却又抬脚捻了上去,“唔”,他额头瞬间涌出细密的冷汗,抬起发颤的手紧紧抓住那锦纹长靴,一字一句痛苦道,“儿…真的没有欺骗于你,父亲。”
细密冰冷的汗水流入眼尖,少年唇瓣苍白乌黑,显然痛到了极致。
裴赫川冷冷俯瞰着他没有说话。
半响,他薄唇微启,“记住,她永远都是你的庶母,若你还心有惦念,本侯不介意废了你,另立他人。”
说罢,他拂袖而去。
“嘭”
清正堂的门猛地被从里推开,巨大的声响让门外的丫鬟们都不由缩了缩身子。
隋程瞥了眼前方冷怒异常的男子,又闻了闻里间越发浓重的血腥味,小心的跟了上去。
一时,清正堂外间只余丫鬟们。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进屋子。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一道沙哑晦涩之声,“关门,”她们骤然松了一口气,随即推了一个年岁最小的丫头去关了红木门。
“嘎吱”
听着耳畔的声响,躺在冰冷青石地面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垂下眸看着自己明显凹陷下去的胸膛,眸色幽暗晦涩,不带一丝人气。
他竟然想杀了他。
杀了他的亲生儿子。
“呵”
蓦的,一声嘶哑的嗤笑传来,他眼中倏然划过一丝水光,满眼讽刺。
…………
昏暗幽闭的小屋内,
高大俊美的男人小心取下腰间沾满血迹的白绸放到一旁,随后拿着桌上的烈酒猛地朝伤口洒了上去。
瞬间,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变得有些发白,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而是直接拿起一柄早已被烧的炙热的短刃对准那刀口贴了上去。
“唔”
陆寂咬紧牙关闷哼一声,肌肉虬的身子瞬间青筋直起,骇人异常。
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放开手,而是紧紧的用短刃按住伤口,霎时,一股皮肉刺啦声袭来,本还渗着血的刀口瞬间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