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好自为之。”
秦淮如这才松了一口气,“谢谢美华姐。”
“我们车间要点到了,你一会出门的时候把这个挂门上。”,彭美华从门口取了一根铁丝。
“挂着就行吗?”
“可以的,咱这宿舍旁边没其他人,男工宿舍离的也远,门上不能上锁。”
“好的,您忙吧,美华姐。”,秦淮如开始打扫卫生,彭美华看着她弯腰仔细的扫着浮尘,这才自行离开。
“这以后该怎么办啊?”,秦淮如看着空无一人的宿舍,内心更迷茫了,她觉得她的未来生活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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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五点多扫大街,她把小槐花和小当都带了出来,筐子里垫了床小褥子就把小槐花放了进去,至于能走能说话的小当,就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看妹妹。
六点多一点天就擦蒙亮了,路人有看到小槐花和小当就会上前询问。贾张氏这时就会仔细观察那人的衣着打扮,穿着普通的随口回一句,穿中山装或者留剪发头的她就会一脸凄苦的给解释几句。
“唉,我命苦啊,三十多岁死了男人,儿子年纪轻轻就进厂做工人,还被厂里的老油子带着学了一身的坏毛病,儿媳妇接了班,也被管事大爷赶出了院子,这三个孩子都指望我一个老太婆来带……”
有心思缜密的人听听就算了,也有些内心纯良的人会多问几句,贾张氏就会选择性的多说一点,但是路人听到这漏洞百出的话,也纷纷没了兴趣。
终于,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耐心的听完了贾张氏的话,他紧皱着眉头思索着。
“小伙子,您别为大妈这些事儿烦心,我这苦着苦着就习惯了,就是可怜了孩子,她们有什么错?”,贾张氏在石场劳改时学会了察言观色,她再也不是那个没心没肺没脑子的妇女了,这样的人在石场可熬不到放出来。
“大娘,您是咱东城区的居民吗?”,小伙子取出了本子和笔,贾张氏心中一喜,因为她看到了小伙手里的本子是硬皮的,这种本子只有领导用。
“我住东城,但我户口是昌平的。”
“哦?您爱人是四九城人吗?”
“是的,我儿子接班后,户口在通过厂里挂到了咱们东城区。”
“嗯,这还好,您是咱们居委会的环卫工人吗?”
“不是……”,贾张氏吞吞吐吐的解释道:“我犯了点错误,劳改过,这是街办安排我的任务。”
“犯了错误?”,小伙子面色一凝,停下了笔,“大娘,您干了什么?”
“小伙子,我那事情,唉,真是冤枉啊。”
“大娘,有理你就讲,是对是错我听完再说。”
“不耽误您事吗?”
“大娘,不耽误,您说就行。”
“唉……事情是这样的……”,贾张氏左手放在身后,狠狠的掐了一下腰上的软肉,伴随着疼痛她的嘴角一抽,这才娓娓道来。
“我们家就住在南锣鼓巷的四合院,我家住中院,对屋住着轧钢厂的八级钳工,叫易中海……”
“他解放前就跟我家老贾认识,俩人一前一后进的娄记钢厂……”
“大娘,就说轧钢厂吧,之前的名号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