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拒绝不了了。
“婶子呢?”
“在里屋打牌呢!”
刘贝家的房子是倒座房盖的,一排三间,中间的屋子给改成了堂屋,一边一个卧室,夫妻两个住一间,刘贝自己住一间。
她还有个哥哥,不过比顾北都大了好几岁,结婚后搬出去了,后来调动工作,跟着媳妇儿去了南京生活。
“你哥今年没回来?”
“说要回,不过得等到初五了。”
顾北听了也没在意,他跟刘贝的哥哥也不熟,重生之后,更是只见过一次面。
“最近没接戏吧?”
“没啊!这不一直等着您嘛!”
呃?
这话说得,太不严谨了。
什么叫等着我啊?
说着话,顾北挑帘进了里屋。
“婶子,过年好,孙大妈、三嫂、张大妈,过年好。”
正打牌的四个妇女刚才就听见动静了,看到顾北进来,也纷纷笑着回拜。
大院里最有出息的孩子,虽然平时免不了眼红嫉妒,可见着面,还是显得非常热情。
关键也是顾北不装,不像有的人,刚抖起来,连个四五六都不知道了,恨不能把眼珠子和鼻子都长脑瓜顶上去,也不怕下雨存水再给呛着了。
平时见着大院里的邻居,连句话都不说,有人跟他主动打招呼,也是哼哼哈哈的,没个囫囵话。
顾北就不一样了,现在都是大导演了,家里做生意发了财,可平时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一点儿都不飘。
“小北,你爸妈都挺好的?”
“好,谢您惦记着!”
顾北说着,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刘贝妈妈的身后。
几人也没在意,该打牌打牌,该聊天聊天。
刘贝倚在门口看着,倒是觉得挺奇怪。
顾北来串门,不是应该跟她一块儿待着嘛,怎么跑牌场上凑热闹了?
“张姐,昨个怎么又跟你们家那口子闹起来了,大过年的,孩子们都回来了,还有啥不顺心的。”
“嗐,你是不知道,过个年也堵心,我们家那口子单位不是效益不好嘛,年底关饷,发一半工资,剩下都拿东西顶,可你也不想想,一气儿拿回来好几个暖瓶,那玩意儿能熬着吃,还能炸着吃啊?”
“暖瓶也挺好,家里用不了,卖给别人呗,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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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给谁啊?现在谁家过日子,还能缺暖瓶,真要是缺了,也是去供销社买,现在又不用票了,二万,大过年的,家里没钱,你说我能不闹心?”
“要我说啊,现在都这样,您也别难为大哥了,我们家那口子的单位更不济,打九月份就开百分之八十,说是与厂子同甘共苦,共渡难关,我光瞧见苦了,一点儿甘的也没尝到,九饼!”
“吃一个,现在这日子过得,都说改开好,那么些人发财,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啊?工资开不出来,东西还越来越贵。”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每天去菜市场,脑袋都疼,就怕那猪肉一转眼又贵了两毛钱。”
“我年前劝你们,你们都不听,现在后悔了吧?早就听见风了,瞧瞧我们家,鸡蛋、白面、大米,就连那油盐酱醋,我都囤了不少,往后说不定越来越贵,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嗯!这个点不错!
顾北赶紧记在了笔记本上面,物价升高,老百姓因为恐慌,开始囤货。
听到旁边传来沙沙声,几人扭头看了一眼,也没在意,接着聊。
“我看啊,我们家那口子的工作,明年算是难了,照这么下去,干着也没啥意思,还不如大庆家的呢。”
顾北称呼三嫂的也是个中年妇女,夫家姓牛,丈夫在家排行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