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干这个买卖的人早就不是独一份儿了,顾北还在做的时候,天津那边的发货量就已经被人抢去了一多半。
等到麻杆儿自己干,没多长时间,干脆被直接挤出了天津,只能守着京城的一些老客户过日子。
可虽然干服装批发的人越来越多,麻杆儿的生意就越来越难。
再加上,没有了顾北帮着设计的新款,都是一样的服装,自然是谁家的便宜,小商贩就从谁的手里进货。
前段时间,麻杆儿又跟人合伙,从南方进了一大批货过来,听说是最新款的,他想要赌一把,差不多把家底都掏干净了。
结果……
合伙人跑了,货虽然拿到了一半,可压在手里根本出不去,到最后只能低价倒给了另一个做服装批发生意的人。
“当初看你买四合院,我和麻杆儿也一人买了一套,这小子现在败家了,连房子都给卖了,这不,前些日子经常找我,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大老爷们儿跟着我哭了好机会,我这……”
“心软了?”
听到顾北这么说,马三儿也红了脸,但事实就是如此,他确实心软了。
他跟麻杆儿的交情,说起来比顾北还深,也就是这两年跟着顾北一起做生意,俩人才越走越近。
看着麻杆儿那么惨,马三儿还真的心软了。
“你什么意思?”
顾北说着,没再去看桌子上的那对茶盏。
“小北,你看……能不能还让麻杆儿跟着咱们干啊?你放心,就是让他干活,工钱也从我的分红里出。”
顾北等马三儿把话说完,接着便笑了:“三哥,按说你开口了,我应该答应,但是,这件事不成。”
见马三儿要说话,顾北抬手将他拦住了。
“道理很简单,我现在信不着他了,做生意不比别的,一个我不信任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带着他?时时刻刻还得防备着,我累不累啊?”
“三哥,我知道你这人讲义气,但是,义气也得分人,像麻杆儿这一路的,眼皮子太浅,奸心眼子太多,我不放心,往后这话,你还是别说了。”
当初,顾北不是没通过马三儿给麻杆儿递过话,服装批发的生意长不了,要是打算分开干,最好找个别的营生。
结果……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麻杆儿落到现在这步田地,都是他自找的,顾北可一点儿都不心疼。
见顾北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马三儿自然也是无话可说。
“行,回头我跟他说,谁让这小子不规矩呢,确实活该。”
马三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依着他的性子,肯定不会不管马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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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们朋友之间的事,顾北才懒得掺和呢。
只要马三儿别背着他,把麻杆儿再拉进来,其他的,顾北不管。
“行了,三哥,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记着点儿,后天咱们下乡,别忘了啊!”
顾北说着,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