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绾对待华临渊的冷厉,反观她对待刘语绣的袒护,她就能窥探出一二。
明霜说道,“小姐的意思是说,姜小姐不会轻易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所以您是想借二公子的手毁掉她?”
叶澜烟嫣然一笑,抬头望了眼逐渐转阴的天色,并没有回答。
竹雪看着叶澜烟美丽又温柔的面容,脚底却渐渐升腾起一丝寒意。
叶澜烟的笑容总是带着优雅的善意,可实际上她城府极深,在她的眼中,唯有自己的地位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而身边的所有人,包括至亲与好友,全都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除了自己,其他皆是铺路石。
这样的一个人,怎能不叫人害怕。
…
姜绾与刘语绣回到了花厅中,此时筵席也刚刚开始。
昌林伯夫人梅氏发现刘语绣不见踪影后,心下着急,连忙带着身边仆妇在花园
中找了个遍,却还是没有找到她。
梅氏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又抱着一丝期望来到了花厅,却正巧碰到两人回来。她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见两人平安,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又连忙询问刘语绣究竟去了哪里。
刘语绣看了眼姜绾,又垂着脸一时间难以启齿。
姜绾见梅氏一脸担忧,便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却又见梅氏的脸色也从担忧变成了愤怒。
这般周全的计划,只凭华临渊一人必然是无法实施。既然这是在昭勇将军府上,那么作为女主人的宋氏又岂会逃得了干系。
梅氏用带着怒意的眼神,扫了眼远处正在和宾客交谈的宋氏,今日来做客的都是有身份的官家女眷,在这种公共场合向主人家发难确实不妥。
她眉头紧锁,十多年前她高龄诞下这双儿女十分不易,平素里都是当成宝贝疙瘩来宠爱的。虽然儿子的品性养废了,可这女儿却是教养得端庄温柔,万没有被这群人设计作践的道理。
她思来想去都咽不下这口气,也不顾身边仆妇和刘语绣的阻拦,气势汹汹地就要向宋氏走去。
然后下一刻她的手臂却突然被拉住了,这股力道不轻,让梅氏不由地回头。
此时的天空有些阴沉,身后的姜绾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
她轻声道,“刘伯母,我理解你爱女心切,也并不想阻止你为语绣出气。可若你现在想冲过讨个说法去,反倒是中了他
们的计。”
梅氏的脚步停顿住了,现在她们手中没有任何物证,而这件事情又关系到刘语绣的名节。公然挑破只会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
她的神色缓和一些,冷声道,“是我怒火攻心,过于冲动了。”
“母亲,我们先回府,从长计议。”刘语绣连忙拉住了她另一只手臂说道。
她又向姜绾眨了眨眼睛,向她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姜绾微微一笑,继续劝说道,“伯母,正面起冲突只怕会落了下乘,他们敢用这样阴损的招数,我们同样回击便是。”
梅氏脸色虽不好看,一阵思虑后还是点了点头。又让身边的嬷嬷去给宋氏带了话,自己则带着刘语绣先离开了。
她就算暂时动不了叶家,难道还动不了一个毫无实权的翰林,他们实在是太小瞧昌林伯府了。
宋氏听完那名嬷嬷辞行的话语,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她看着梅氏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心却落到了谷底。看来这下事情没有办成,与昌林伯府的梁子却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