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玉珍做一手好面食,面条劲道,饼子松软,三个孩子吃肚子圆溜溜。
吃完了饭,廖玉珍才给姜晚拉到一边,心疼摸了摸她脑门,说着贴心话,“小晚,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姜晚点头,“不记得了。”
廖玉珍叹气,“忘了也好,你以前神神叨叨,现在既然结了婚,就踏踏实实跟女婿过日子。”
姜晚忙问道:“妈,那我亲爸到底是谁呢?不会真是特w吧?”
“你妈一家都是拥军爱国老百姓,怎么可能跟特w扯上关系。”廖玉珍说道:“我们去部队把事情说清楚,还有那个顾卫国,敢欺负我女儿,我叫他官儿也没得做!”
部队上专门派了两位同志下来重新审查、核实姜晚身份资料,在廖玉珍强烈要求下,主张彻查顾卫国也在场。
廖玉珍一见顾卫国分外眼红,“顾副师长,顾北川难道不是你亲儿子吗?你为什么巴着你亲儿子离婚?你安什么心!”
顾卫国冷哼一声,“果然又是个泼妇,我不跟泼妇说话,你好好跟组织上交代问题吧。”
难怪老三媳妇泼辣,她妈跟她简直是一模一样,不可理喻。
廖玉珍拍桌子,“我泼妇,我讲道理啊,我守法守礼,比你这种背叛妻子抛弃儿子道貌岸然伪君子强多了。”
她从女儿那了解到,顾卫国在妻子还在世,甚至是怀孕期间还跟妻妹不清不楚,她实在是瞧不上这种人,女儿摊上这么个公爹可是倒了霉。
顾卫国涨红了脸,“今天到底是来审谁?宋政委,你们就由着她撒泼?还是让她赶快交代清楚自身问题,别浪费两位专员时间。”
两位专员喝了口茶,“我们不急,廖同志慢慢说。”
“妈,犯不着跟他吵。”姜晚给廖玉珍顺着后背,她这个妈确实比她还要强悍。
廖玉珍重新坐下来,平复了心情,也不看顾卫国,跟两位专审和宋政委说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
“这事情还要说到解放前,我家那时候住进了一批抗战爱国人士,全都藏在地窖里,我爷爷、我爹、我叔伯被杀害都没有供出家里藏着抗战人士,现在怎么能算旧账,污蔑我跟特w有染呢?”
说着,廖玉珍气流下了眼泪,两位专审肃然起敬,“廖同志,我们绝对没有怀疑你意思,只是现在有人举报,我们按流程调查一下,说清楚就好,你别急。”
顾卫国说道:“恐怕她说不清楚,如果姜晚亲生父亲身份没有问题,她为什么不痛快说出来?”
“因为他跟你一样,也是个抛妻弃子混蛋!”
廖玉珍气道:“我本来是不愿意提那个男人,四二年时候,四个支持抗战爱国人士偷偷住到我家养伤,一直住了两三个月,后来我家想招个女婿,其中有个叫叶怀生青年说他父母都死于战乱,无亲无故愿意入赘到我们家。”
“我爹看那年轻人读过书,文质彬彬就同意了,给我们办了酒席,等他养好了伤又跑去参加抗战,走了后我才发现怀孕了。”
“我在家等啊等,等到解放了,等到我闺女儿都能下地干活了,那个男人写来一封信,说现在都是新社会新华国,没扯结婚证婚姻不作数,他不回来了,叫我嫁人去。”
姜晚气愤极了,解放前农村,结婚哪有多少领证,办了酒席就算结婚了,那男人就是变心了不想负责而已。
“妈,这样爹我不要。”
顾卫国面露疑惑,这事没听说啊,该不会是这泼妇编出来吧。
“那你说说,那男人是谁?你可别胡乱说个已经死掉人名字,我们会严格调查。”
“不用你们去查,资料我都带过来了。”
廖玉珍朝顾卫国唾弃了一口,从包里拿出资料来给两位专审。
“因为我家拥军爱国解放后当地政府还给我家颁发了奖章,我带过来了,我结婚虽然没有扯证,可是当时参加婚礼乡亲们写了联名书都按了手印证明。”
“还有当初一同在我家养伤另外三位同志里,有两位如今还健在,我联系上了,这是他们所在单位电话,你们可以打电话甚至上门核查。”
“绕了这么一大圈,你还没有说姜晚生父是谁?”顾卫国简直等不耐烦了,感觉廖玉珍在拖延时间。
姜晚护着她妈,冲顾卫国怼回去,“你急什么,人家专审还没急呢,要是证明我生父身份没问题,你污蔑军人家属罪名可就坐实了。”
廖玉珍拿出一张黑白照片出来,说道:“幸好还留着一张照片,你们看看,我闺女生父叫叶怀生,现在是江市副市长,考虑到他现在身份,我才一直没有张扬出去,你们拿着我闺女出生日期给他看,他不能不认。”
五零年时候叶怀生写信回来,连面都没露就要撇清关系男婚女嫁,廖玉珍一气之下没有告诉他,她已经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回信只写了一个字,“好”字,此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