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块被咬得嘎吱作响。
路橙感觉自己嚼的不是糖,是自己的脑子。
嚼嚼嚼,把脑子吃掉,就不会尴尬了。
顾司宴完全听?不懂他的暗示,催促说:“是挺冷的,那还不快点?”
路橙认命地朝床走?去:“……”
算了,早死早超生。
但还有一个严峻的问?题。
顾司宴这个坐姿,伤口的高度像是在故意刁难他。
弯腰太累,椅子又?太高,他可没胆量上顾司宴的床,只能跪在地板上,捻起一小团药膏,触碰些?微泛红的伤口。
他膝盖上的淤青虽然敷了药,但还没有完全消散。
漂亮脸蛋在大腿根的高度晃悠,嘴里还叼着棒棒糖的塑料杆子,不肯放过最后一丝甜,发出?轻微的吸吮声。
“路先生,你不觉得,”顾司宴忍无可忍,“你这个姿势很像——”
路橙眨眨眼:“像什么?”
他明显地感到隔着一层药膏的肌肉正在升温,呼吸的律动逐渐急促。
路橙问?:“顾老师,你不会真?着凉了吧!?好歹是个188猛男,怎么比楚教练还娇弱?”
顾司宴:“……”
这小骗子,说骚话的时候有一万种花样,某些?时候却单纯得很。
他语调一转:“——像太监请安。”
路橙:“???”
下一秒,一只手揪住路橙的后衣领子,半拉半推地把他拎到了床沿边。
顾司宴说:“坐,老师不嫌弃你。”
他的指尖擦到了路橙后颈处的一小块皮肤。
细腻而温热,像刚烤出?来的牛奶块。
由于用了他送的护手霜,便成了橙子味的牛奶。
路橙像一只被拎着后颈皮提起来的猫,视野骤然升高,局促不安地四处扒拉。
他的臀下,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路橙扭过头,犹犹豫豫地说:“顾老师……你知?道,我现在感觉自己像什么吗?”
顾司宴问?:“什么?”
路橙郑重其事:“像爬上了龙床的太监。”
顾司宴:“…………”
顾司宴似笑非笑地说:“小路子,你洗衣服挺有一套的,要不还是把你发配浣衣局吧?”
“不不不,”路橙连忙解释,“你这个床垫,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1”
顾老师的床也太软了吧。
多么冰冷坚硬的男人,他的床垫居然是软的。
路橙房间里的家具和陈设,大部分是kg俱乐部统一配置。
床垫经由宋队医严格挑选,据说承托力极强,可以有效保护网瘾少年的颈椎和腰椎。
强确实挺强,就是睡起来有种在少林寺修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