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政盯着他,干脆道:“可以。”
“还?有别?的要求吗,”他望着他,视线专注而认真,“什么都可以提。”
昨天他就说‘什么都可以’,今天他又说‘什么都可以’。
蒋屹想?知道,这?个‘可以’到底是指什么:“比如说呢?”
杜庭政这?段时间精神萎靡不振,如今很?潦草地穿着浴袍,反倒多了几分落拓不羁,像短暂落魄的雄狮刚刚舔舐完伤口。
“比如说,钱,工作,权利,”他一一举例,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完后面的话,“离开,自由。”
蒋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看神态像是在思考。
他没有立刻赞同或者做出抉择,杜庭政多少松了一口气。
“如果你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你可以继续用烟头烫我,掐我的脖子,让我跪着认错也可以。”
他顿了一下说:“我现在就是在跪着认错。”
“……我知道。”蒋屹说。
杜庭政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拉起他一只手放在脖子上,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也可以关我两个月,蒙住我的眼睛,捂住我的嘴,限制我的一切行动。”
“报复我,直到你满意了为止。”
“我以后都不会那样了,你可以。”他说,又补充道,“说话算数。”
蒋屹摸了一下他光滑的缎面一般的皮肤,大?动脉就在他手下跳动:“……我没有那么变态。”
“我变态,”杜庭政可惜他的手就这?样离开了,“就这?些吗,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蒋屹看了他片刻,终于大?发慈悲道:“先起来吧。”
“你先说。”杜庭政宽肩阔背,硬挺挺跪着,头发散落在额侧,“说完了我再起来。”
蒋屹盯着他,把腿放下去,半晌道:“还?没想?好。”
杜庭政察觉出一点?别?的意思来,曾经高高在上,冷漠轻蔑的眼神在博弈中败下阵来,被轻拿轻放取而代之。
他带着一丝摇摇欲坠的希冀问:“如果要求都被满足的话,是不是就…不走了?”
蒋屹盯着他,把手里?无形的绳锁松了松:“也有这?个可能。”
渣吗
五月份的第一件事是杜宜安跟朱小姐订婚。
那天一早所有人都起来忙碌,只有蒋屹还在睡。
好在一楼的大人们都风度翩翩,良好的教养和成长氛围并没有使?他们养成大声讲话的习惯,蒋屹得以安静地睡到自然醒。
蒋屹睡醒后看到浴室外准备好的衣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便慢吞吞地换好了才出去。
一楼的人来来往往,偶尔有人从?楼梯上?来,也是匆匆放下东西就离开。
蒋屹扶着栏杆往下望了片刻,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鹤丛。
“喂?”蒋屹拿着手机往里站了站,避开一楼望上?来的目光,靠在走廊的墙上?,接通电话,“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