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时候认识,又是在什么时候交往?
那晚的酒吧?
那他岂不成了间接媒人?!
雨风砸脸,林风逸又冷又心寒,两排牙咬得快要碎了。
他不懂他现在算什么情绪。
震惊、愤怒、嫉妒……全有。
他瞧不上晏鹤清,自大清高,表面温和,实际比刀锋锐利刺人。
但他又总是不自觉在意晏鹤清。
出去玩摇骰想到他,玩游戏想到他,吃饭睡觉在山里迷路还他妈想到他!
今天更他妈担心他被雨淋感冒,巴巴从山脚赶回来送雨衣!
他真比笑话还可笑!
不怪晏鹤清看不上他。
雨衣扔地上,林风逸转身走飞快,帽子被风刮落也不拉,淋得湿透上车,不脱雨衣,砸上门驾车冲进雨夜。
花房另一侧,顾星野撑着伞,隔雨帘凝望晏鹤清的侧影。
他早该察觉,晏鹤清喜欢男人。
顾星野浮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找到同类的兴奋,又有说不上的烦闷。
不断闪现晏鹤清接吻时的样子,像他身后藤蔓的弗洛伦蒂娜,盛放时极致艳丽,蓬勃的、不顾他人死活的美。
哪怕隐没在黑暗里,也看得分明。
指腹摩挲着木质伞柄,待花房的两人分开,他迈脚离开,步入了雨中。
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晏鹤清发现了,陆凛也发现了。
但那并不是多重要的事。
重新开灯,阳光房恢复光明,陆凛目光扫过晏鹤清的嘴唇,如同他无数次遐想,晏鹤清的嘴唇接过吻,唇色会更漂亮。
若非发现晏鹤清不会换气,胸膛不明显的起伏,他还想延长这个吻。
失控为晏鹤清,恢复理智,也为他。
晏鹤清稍稍调整呼吸,转脸看窗外,大雨仍在继续,不知今夜是否会停。
对满山植物而言,大约是不希望雨停。
“你现在走吗?”他回头问。
陆凛松开他腰,“雨停再说。”
晏鹤清似乎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他抬眸,“肩膀湿了。”
他头顶沾着一片红花,陆凛取走,退开并不在意,“无妨,快干了。”
他此刻体温偏高,虽然外表不显。
晏鹤清从白大褂口袋摸出一只专业迷你笔电,按下笔头,一道幽蓝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