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们两人商量后,却是再不想涉足这些。如今她们靠着自己,多少也能生活,再不想回到以前的旧人旧事。
岑家从前,也不是没几个故交朋友,可是一朝出事,尤其还是得罪了黄家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人愿意出手。
反倒是岑玄因交往的几个下九流的朋友,多次为他走动。
这种人情冷暖,柳氏是再不愿回去。
…
惊蛰在做梦。
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点。
他正在池塘边玩,岑良在岸上叫他,惊蛰却还是一个猛子扎进水底,如同一条快活的鱼儿。
冰冰凉凉的水流滑过身体,很舒服。
他喜欢水下的世界,很安静,没有太多的吵闹。
不知过了多久,惊蛰重新浮上来,就已经听到了岑良的哇哇大哭,娘亲抱着可怜的小女娃,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惊蛰。
“你个捣蛋鬼,给你妹妹吓成什么样子?”
他太久没有上来,把妹妹给吓坏了。
惊蛰嘿嘿一笑,小手撑着池塘边,就要爬起来。
结果,一双比他还要冰凉的手,将惊蛰小小的身体给举了起来。
惊蛰吓了一跳,在半空里胡乱扑腾。
“落水小狗。”
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惊蛰小身子都僵住,紧张兮兮地低头,对上了一双黑沉淡漠的眼。
惊蛰下意识夹住两条细细的腿儿。
“哈哈哈贤弟,快将惊蛰放下,免得湿了你的手。”岑玄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是极其爽朗的笑声,“来来来,不适合说要下棋吗?”
容九夹着落水小狗,平静地说道:“岑兄,我有一个请求。”
岑玄因走到了柳氏的身边,伸手抱过岑良,有些好奇地看了过来。他看起来很年轻,外头的人总是不太相信,他在这样的年纪,就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惊蛰眼睁睁看着容九,对着他超级年轻的爹娘,吐露出极其可怕的话语。
“我请求两位,将来,把惊蛰嫁给我。”
强烈的羞耻感和恐慌,让惊蛰惨叫着从怪诞的梦里醒来,差点滚到地上去。
他拼命眨眼,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怪异的惊恐抛开。他是疯了才会做这样的梦,噩梦,噩梦!
他爹怎么可能和容九做朋友?他和惊蛰家人出现在同一个梦中,是如此的惊悚,那个要命的请求又是什么鬼?
惊蛰拍打着自己的脸,啪啪的声音让他吃痛,很快清醒过来。
他一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干净的手。
没有刺目的红,没有那几乎掠夺呼吸的蛊惑,也再没有那种灼烧的渴望。
惊蛰看向床外侧的男人。
他还闭着眼,似乎没有被刚才的动静吵醒。
容九的胳膊还抱在惊蛰的腰上,两人贴得很近,连体温都在互相温暖着,这让容九的皮肤难
得有了点温度。
容九那过于冰凉的体温,总会叫人恍惚,他到底是不是人……有时候……或许恶鬼这个名头,更能套在他的身上。
就如同昨夜。
惊蛰的脸色,在回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后,一点一点苍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