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离得很近,室内又极其沉寂,以至于沈问津能很清晰地听见那些声音。
除了收获一些无足轻重的“没事,都过去了”外,并不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反馈。
沈老师很满意。
沈问津:[哭]
“实话。”齐客道。
“其实也没什么。”沈问津笑了一声,“不过是某些傻冒坑我,想用我的脸换取利益,那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齐客静了半拍,很快再次出了声:“其实有件事一直想问……”
大家唱功都还不错,沈问津也是在这时见着了齐客认真唱歌的模样——
“他手段不少,让我妈背了一笔债务。我一时疏忽,也连带着掉坑里。”
这一声“呵”很有灵性,万般情绪皆在不言中。
齐客轻声应着。
“嗯?”
不过这回与上回不同,床铺旁躺着的人早早起了床,估摸着已经去了公司。
“假如介意的话就算了。”他又补了一句。
“周景汀下月十六结婚,拉我当伴郎。”他说。
这两周里,沈问津继续自己的追人计划,包括但不限于约人去江边吹夜风、打球,甚至投其所好早上和人一块儿去了健身房锻炼,自我感觉进展还算顺利。
而撩人撩得成不成功他不知道,反正他努力了。
“没。”齐客的声音很沉,从很近的地方飘过来,“可能是因为……家庭原因?”
脸上仍旧面无表情,但是会微微昂起头,眸光从睫毛的缝隙里往下漏,看起来……很深情。
沈问津想着这人还挺注重同学情,接着想到这人会陪自己一块儿去婚礼现场,复又止不住地高兴起来。
沈问津在脑子里飞速搜罗着话题,总算拉出了一个和俩人都相关的。
“嗯。”齐客应道,“我知道。”
满意的沈问津正准备功成身退,忽见齐客又把歌词翻过去了一页,状似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你唱歌这么好,为什么高中文艺汇演不愿意上台?”
他问:“分开的那几年,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沈问津临危受命,被迫对上了齐客那还没从演唱里完全走出来、略显深情的眼神。
齐客还没说完,就被沈问津喊了停:“今天不想聊工作。”
他唱完一遍,看着齐客抿着唇,面无表情地把谱子翻过去一页,并猜不透那人内心的想法,于是打算打个直球。
闷着闷着,就逐渐成了一种习惯,不轻易参与社交,用经常性的沉默在周遭筑起一道墙。
“困了”是一句谎言,沈问津先是睁着眼睛和天花板玩“一二三木头人”,而后开始数羊。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了梦,只知道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手机屏幕上的“10:00”举世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