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会的。”
陆呦站在家门口,目送父亲离开,看着他一瘸一拐地骑上了残疾专用的小三轮,迎着朝阳远去的背影,眼睛有些涩。
这个男人,也是曾经出席过各种商界高端场合、谁见了都要称一声陆总,而如今落魄至此。
她可以理解父亲当年顶不住压力自杀的心境。
生活就是这样磋磨啊。
“爸爸,我们陆家会东山再起的!”陆呦冲他背影喊了声。
陆云海回头,原本混浊的眼睛,忽然也绽开了笑纹,冲她比了个剪刀手:“那是必须的!”
陆呦来到缝纫机前,帮父亲改制还没有完成的衣服。
虽然她主方向还是时装设计这一块,但是因为家境困难,她也要经常帮着家里缝纫修补。
这让她相比于周围这些只会画、不会做的同学而言,在剪裁缝纫方面,又有了许多宝贵经验。
就在这时,房门被叩响了。
一个穿着打扮很有品味的妇人,站在门口,询问道:“请问陆云海师傅在吗?”
陆呦回头道:“爸爸暂时没在,我可以为您服务,或者您把衣服留下,把要求告诉我,我回头转告给爸爸。”
尚娴淑走进来,打量了这小裁缝店一眼,眼神里略带了几分不屑,说道:“我也是听人介绍,说陆师傅手艺好,甚至比某些高定馆改衣服还厉害。”
但这家小店的环境,实在有些劝退她啊!
陆呦看出了尚娴淑的犹疑,笑着说道:“我们家的手艺,夫人不用担心。”
“算了,试试呗。”尚娴淑拿出了口袋里的一件晚礼裙,说道:“这裙子,我们家女儿送的,下周女儿生日舞会要穿,但是这里不小心让烟头烫了个洞,你看能不能补一下。”
陆呦拿到这条黑色的裙子,打量了一番,便说道:“这是ni家的裙子,用的是塔夫绸,裙摆用软缎,粗略估计,价格应该在五万以上。”
尚娴淑惊诧地望着陆呦:“小姑娘年纪轻轻,挺识货啊!”
陆呦笑了笑:“我们家在服饰方面是专业的。”
“这能改吗,我很喜欢这套裙子,下周女儿的生日party,我一定要穿这条。”
“改起来有点困难。”陆呦如实说道:“因为每一条晚礼裙,都各家的风格,如果要在原基础上动工,必然会改变原有风格。”
一条高贵的晚礼裙,哪怕改动了一个微小的地方,都可能翻车。
“高定馆也是这样说的。”尚娴淑皱眉道:“她们强烈建议我放弃这条裙子,买新的,但这条裙子是女儿送给我的,我想在她的生日上穿,就不能想办法补补吗?”
“补是可以补,但成不成功,不好说,很可能会补废掉,您请慎重考虑。”
“没关系,你尽管试试吧!我相信你。”
陆呦无奈苦笑,心说这不是您信不信我的问题啊,要接这自砸招牌的“烫手山芋”,她还真是需要勇气。
“价格不是问题。”尚娴淑将裙子递给了陆呦:“你只管帮我做好,我不会亏待你!”
陆呦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也抱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接过了这条晚礼裙,对尚娴淑保证道——
“我会全力以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