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炕蒙将军,手段了得啊!”
“那是,没听说吗?这独虎将军几百米就一箭射死了小拔都!自然厉害啊!”
仆散浑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帽子和头箍全摔掉了,披头散发,脸上尽是灰尘。此刻听见周围窃窃私语,勃然大怒,仰头怒喝道:“独虎信,你一个区区黑号之姓下民,竟然敢无故殴打当朝右丞相的侄子,老子今天非劈了你,让你去和你那倒霉的父母见面!”
仆散浑丹大手一挥,哗啦一下,从周围的几个侧街里闪出了上百个全副武装的兵勇来!
“糟喽,糟喽,我就说,周围有伏兵,这就是故意布的局,这可如何是好啊!”姚广焦急万分。
仆散浑丹张狂笑道:“独虎信,你有什么本事我清楚,别以为你混了个将军的称号就真以为自己是万人敌了。半年前,在妓院里我一个人能打得你鼻青脸肿,那今天我就敢要了你的命。来啊,给我上,把这个什么狗屁昭武将军给我弄死!”
上百兵勇刷刷刷全都将女真弯刀抽了出来,一时间,街道上的百姓仓皇逃窜,混乱不堪!
“将军,赶紧跑吧,直接去兵部避难去!”姚广惊骇道。
“怕什么?大不了大开杀戒!”刘大进冷声道。
木头一笑道:“你们啊,急什么?将军既然笑着,那就不怕!退一万步讲,就算打,他们也未必打得过咱们!”
我抬起马鞭,冷声道:“诸位兵勇,在你们动手之前,我得让你们知道一件事。太祖起兵抗辽时,曾会盟宁江,在祭告天地,执挺誓师时曾有御律:我女真兴兵耀族,以军功为荣。自我始,任奴隶、平民、渤海族、奚族、辽东郡,还是我金源女真,为大金立军功者,均为上臣。兵甲之特权,除朕及吾完颜皇族,万民需从。此誓言千秋万代,视为第一御律,不得违背。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吗?就是说,我大金国是军人在马背上打来的,除了皇上和皇族,任何人不可任意凌。辱军人,这是第一御律,御律,就是金口玉言,地位在大金律之上。我独虎信乃是军功凯旋者,受当朝征召,你们敢肆意妄为,我便可以随意诛杀,可你们要是动我一根毫毛,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想想吧,触怒圣上的金口玉言,那是什么后果!你们想连累全族人吗?”
此言一出,所有兵勇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赶紧将刀插回了刀鞘,低下了头。
“你们……你们怕什么啊?我……我伯父乃是当朝右相……”仆散浑丹也有点慌,但还是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淡定。
“仆散浑丹,你知道仪仗礼官手里拿的官衔牌为什么是黄色的,而且上面有两条金龙吗?”我幽幽问道。
仆散浑丹看了看那倒在地上,脸上被抽的冒血的仪仗礼官有些茫然!
我趁机厉声喝道:“那是御敕之意,乃天子威严。你对我独虎信大呼小叫都没什么,可你却敢将手持天子威严的官衔牌给打翻在地,你长了几个脑袋?到底是你仆散家大,还是完颜皇族大?是你伯父右丞相大,还是皇上大?”
仆散浑丹听了这话,瞬间惶恐起来。
“我……我不知道还有这个说法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哼哼,和我说有什么用?”我不屑一顾道:“你触怒的又不是我,是天威,还不赶紧朝礼官道歉,将那官衔牌捧起来!”
仆散浑丹深信不疑,上前朝那惊吓过度的礼官规规矩矩弯了弯腰,将官衔牌捧起来塞给礼官,恨恨地瞧了我一眼,慌忙转身跑掉了……
“撤,还愣着什么……”
围堵在前的迎亲队马上做鸟兽散,那些兵勇一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姚广震惊无比,拍马上前朝我难以置信道:“将军真是让我开眼了,没想到,您竟然通晓我大金律,还知道太祖会盟的誓词!”
我一拍马跃步上前道:“老子信口胡编的,吓唬吓唬猴崽子。走吧,没人敢拦我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