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道:“君上,我等巡视冥川,颥野好大喜功,不屑与我为伍,独自出没大泽之间。逡巡两日,我等欲归,不见颥野,特速归来报。”
“这个好!”拨云道:“说他颥野好大喜功没错吧。今日若非他想先拔头筹,力压我等,何至于如此。”
鬼车见三人已经主意打定,也只好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今日见到这个北阴的事,我是不能不朝主上禀告的。此人手段了得,未来是敌是友说不准,我不能不告诉主上啊……”
玄女淡淡道:“那就随你了。”
再说蚣蝮,一路沉默无言跟着北阴在水域上南下。
蚣蝮实在忍不住,便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北阴没吭声,依旧目视远方。
“我声明,虽然你救了我两次,可我是龙,龙绝不与人为奴。我是不会为此对你感激涕零,从而卖身为奴的。当然,我母亲告诉我,生要知人恩常在,您帮了我,我不会忘记,我可以替你做一些事回馈您。比如,你有没有仇人,我替你去杀人?或者,你也可以杀了我,把这命拿回去。”
北阴只是笑了笑,依旧没有说话。
最后又来到了上次见面的廊桥岛。
蚣蝮打量着周围道:“先生,您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北阴正色道:“三条路。第一,从这里,我们就可以分手了,你海角天涯,随意去往,我不干涉,咱们缘分至此,至于日后生死,我全然不计。反正,我已经圆了心愿。第二,这座岛小了点,但荒芜一人,也少有人来。你就在这里修身养性,直到地老天荒。第三,随我去我的修行处,过百无聊赖的生活。”
“去你那,岂不还是与你为奴?”
“呵呵,你怎么就这么爱与人为奴?”北阴·道:“我那不耕作,不读书,不渔樵,不猎杼,为什么要奴隶?”
蚣蝮叹口气道:“算了,我还是留在这岛上,自生自灭吧。我还没习惯,怎么和别人相处。”
“成,随你!”北阴像是看透了他心思一般,一笑道:“我有一点忠告。千万别想着报仇,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龙族之灭那是咎由自取,也轮不到你报仇。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有意义。”
蚣蝮看着缓缓走向海边的北阴,心里莫名的难受。
都让自己好好活着,可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活下去做什么,谁也没有告诉自己。
但他看着即将踏浪而去的北阴,终于还是没忍住,大声道:“我改变主意了,我随你走……”
北阴淡淡道:“那就快点,犹犹豫豫,矜矜持持,恍若一个姑娘是的。攻杀伐戮的时候我见你也挺凶悍的……”
“先说好哈,我去你那,可不是给你做徒弟,做奴隶,走坐骑的……”
“谁稀罕。骑在龙背上,不硌屁股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