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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看上去,这还真像是个猴子,可仔细瞧,这分明就是个人。
猴子才多大?
这东西站在那站立着,至少有一米五以上,手脚是掌而不是爪,虽然浑身是毛,张牙舞爪,但那体型和手脚挥舞的动作,绝不是动物可比。
“你是谁!”刘大进怒喝一声。
此时此刻,他还只是认为在,这是某个人单纯的恶作剧。
正在朝屋里咆哮的家伙听见身后的声音之后,愤然转过身来。
一张惊悚的面孔赫然出现在了刘大进的眼前。
那是一张老年女人的面孔,但脸上和身上一样,也已经长满了黄毛,棕黑色的皮肤腐烂,像是皴裂的墙皮,随着脑袋的晃动,细碎的残渣从脸上簌簌落了下来。
当然和腐烂的皮肤、塌陷的眼眶相比,最让人看起来毛骨悚然的还是它的嘴巴。双唇肥肿,艳红色,嘴角拉的极大,好像一张口能吞掉一个篮球。和红色大嘴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它那森白的牙齿,布满了所有的牙床,奇丑无比……
“赤嘴猴?”
刘大进惊骇之中,不禁脱口而出。
在大藏经中有这样一个故事,怖畏长老得道前,曾经住在一个庄园旁。有一天庄园的主人发现自己少了三枚银币。他怀疑,银币就在自己的仆人之中,尤其是仆人哈奴曼。哈奴曼性情孤僻,不爱言语,身体瘦小,毛发又重,大家都说他像个猴子。在银币丢失之前,主人发现他经常若有所思地窥视自己的窗户。
主人虽然没有揭发哈奴曼,但却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管家。而管家则又将这消息告诉了女仆,女仆则又将消息告诉了厨师,于是,很快庄园里的园丁、车夫、仆人们都知道了哈奴曼偷走了银币的事。他们一开始还私下里议论,后来干脆当着哈奴曼的面叫他小偷。
被孤立、仇视和羞辱的哈奴曼别无他法,悄然于一个夜晚自杀了。
可这时候主人却发现,那三枚银币竟然就在自己旧衣服的口袋里。倒是自己的窗户,年久失修脱落了。他知道错怪了哈奴曼,实际上哈奴曼是想替自己修理窗子。
但他自觉自己是庄园主,高高在上,而哈奴曼贱命一条,死也就死了,不足为惜。所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已经找到了银币。
可没想到,当天夜里,这庄园主就被莫名其妙地勒死在了自己密闭的卧室里。
仆人们将庄园主安葬在了林子里,兴高采烈地瓜分了庄园主的财产,各自占了屋舍,开始大肆挥霍起来。
可当天晚上,庄园主却回来了,他变成了猴子的模样,一身鬃毛,嘴巴变成了赤红色,口中不断地发出一阵嘁嘁喳喳的声响,像极了仆人们聚在一起低声聊天的声音。他先杀了管家,然后又杀了厨子、女仆,很快,庄园里的人都死绝了。但周围的村落,还是不时会发现有个红嘴的猴子经常出没……而番族的佛经里,就把这种怪物称之为哈奴曼。
刘大进在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这就是佛经说的赤嘴猴啊,也就是梵文中的哈奴曼,是那些因为制造流言、传播留言而死的亡魂,驾驭了留言者的死尸而成的怪物。而自己出藏的时候,老活佛让自己诛杀的二十个怪物之一,就有这赤嘴猴。
说时迟,那时快,刘大进正思虑万千,这赤嘴猴已经一个骑马跃步朝自己扑了过来。利爪龅牙,凶相毕露。
“唵、嘛、呢、叭、咪、吽。”大进默念一声六字真言,将脖子上的蜜蜡宝珠朝起一甩,啪的一声,一道电光,将赤嘴猴隔离在外。同时运气抬掌,凭空一推,赫然将这赤嘴猴掀翻了出去。
赤嘴猴一个筋头爬起来,鼓足腮帮子,对着刘大进哒哒哒疯狂咬牙,那声音就像是一群老太太在你耳朵边上碎嘴刀舌,让刘大进浑身发颤,莫名就齐了一层鸡皮疙瘩。
受惊之际,这鬼东西趁机从地上一滚,瞬间到了跟前,锋利的爪子朝刘大进身上一挂,血红色的嘴巴张开伸舌头就舔刘大进的脖子,肉眼看见,那舌头上是倒刺如钩,牙尖颗颗有眼儿如毒蛇一般。
饶可真乃是:青蛇带孔牙,黄蜂尾后针,两般尤未胜,最毒谣言唇。
万幸的是,刘大进经过山谷口一战,经验已经很丰富,两腿行踏空步,身体朝后,完美躲过了这鬼东西的“抱咬”,凌空将拂尘抽了出来,啪的一声脆响,一道蓝光带闪电砸在了这赤嘴猴的脑顶上。
这一下子,打的对方龇牙咧嘴,见势不妙,夺不上房,手脚着地,踉跄狂奔而去。
这可是活佛布置的暑期作业啊,刘大进哪里舍得让他跑了,脚踏窗台,单手抓檐,一步也上了屋顶,两百斤的的身体,四十五码的大脚丫子如履平地,疯狂追了上去。
那赤嘴猴跑的飞快,可终究在出村的最后瞬间被刘大进从后面追了上。
刘大进先是将大海碗使出了那吐火怪兽,将这鬼东西浑身上下的黄毛烧成了卷儿,趁其皮开肉绽踉跄打滚之际,从后面一道大力金刚手拍在了这赤嘴猴的头颅上。
赤嘴猴一头栽下屋顶,晃了两下倒在了地上。耳鼻口伸出了一眼殷红滂臭的尸液,不动了。
“嘿嘿,活佛啊活佛,这才出藏,就刷了一个任务,算起来,最多也就一年时间,我就可以回去了!”刘大进悄然落地,朝那赤嘴猴踢了一脚,更加确认,这就是一具尸体。当然,要想彻底平了这祸患,肯定还要知道,这件事最初的起因是什么。
正在臭美之际,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隐约还有呜呜丫丫的嚎叫声。
难道说,不是一只赤嘴猴?
刘大进精神抖擞,飞快出村,循着声音追了出去。
月色下,竹林中,隔着一条河流,远远望去,对面的林子中,正有一袭白衣忽上忽下,和几个毛茸茸的家伙缠斗着。